然而这一回去的却是十分不巧,林氏家中根本便没有人。
叶葵跟秦桑在外头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见尚未有人归来的迹象,终于决定先行离去,这一次便当是白来一趟罢了。
头顶上红日高悬,脚下厚厚的雪却没有化多少。这条路上日日都有人经过,这些积雪时刻被人踩踏,自然比旁的地方顽固一些。踩得多了,走上去便湿滑起来。
时而“咯吱咯吱”作响,时而便滑溜溜得叫人走不稳步子。
叶葵脚上的靴子倒是不错,可秦桑的却只是双普通的棉鞋,走了这么些路早就被雪水给浸湿了。叶葵瞅见了,便道:“上了马车换上我的鞋子去。”
因着过去同贺氏出门,有过马车出事的经历,叶葵后来便特意在马房那也安插了一个自己的人。否则的话,她怎敢让叶家的马车载着自己到处跑?又是去见在叶家人心里已经死了的燕草,又是来寻她那消失了许久的外祖母,这若是被叶家人知道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她虽不怕,可这麻烦若非自找的,当然是沾得越少越好。
所以如今这架马车上悄悄摆放了许多她的东西,鞋子披风,腌渍的梅子,都藏在了那些小格子里。
披风鞋子的样式用料都是极普通的,就算被人给看到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准备好了后便一直都没有机会用上,如今倒是正巧可以取出来给秦桑先用着。
秦桑当然也是清楚这件事的,闻言便笑了起来,正准备道谢却忽然看到叶葵停下了脚步。
“二小姐,出什么事了?”
道路狭窄,叶葵走在前头,此刻正好将她的视线挡了个透彻,秦桑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问道。
叶葵的背影似乎有些僵硬,听到秦桑的话后也并不曾直接回答,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真是一旦有点什么事,各路人便都会蜂拥而至。这种可怕的定律还真是有够古怪的。”
她的话落在秦桑耳中,秦桑只觉得十分地晦涩难懂,想要将她方才的话细细在心中回想一遍,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便不知道方才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走吧。”叶葵长出一口气,而后轻声吐出两个字便抬脚往前去。
她往前走着,秦桑却没有立刻跟上去。两人错开了些距离,她终于能勉强看清楚叶葵身前的情景来。
是方才她们遇见过的男人。他此刻正领着一行人慢慢地往巷子里走。那群人里面老的老,少的少,应当是一家子才是。再看他们几个身上衣着的样式,却似乎不是凤城这边的。只要看看她们方才遇到过的那男人的衣着,再对着比较一下另外几人便能明白地看出来。
由此可见,这一群人应当是外乡来的。
而这男人方才神色匆匆地出去,回来时便领了这么一群人,他们应当是亲戚。
倏忽间,秦桑便已经理清了这几人的关系。可是这样一群人二小姐方才为何会突然停下脚步,又在自己问话后说了那样一句叫人一点也听不懂的话?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叶葵身后走着,一边打量着那群人。
中间的老太太生得便有些刻薄,一看便不是个好相与的。边上的那对夫妇看上去倒是还好些……
咦?!
秦桑不由低低惊呼了一声,那个被边上那个妇人抱在怀里的男孩子怎么有些眼熟!不对,她应当从未见过他们才是,可是为何那个看上去才三四岁模样的孩子那么叫人眼熟。那还未长开的眉眼都叫她忍不住觉得熟悉。
脑子里思绪飞转,是她!
秦桑有些不敢置信地朝那个孩子看去,越看越像,难怪会让她觉得这般眼熟。可一看之下却又不能立刻认出来。只因为那人她也只见过一面罢了。
这孩子竟然生得同春禧颇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是春禧的孩子?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她自己便也忍不住想要发笑了。怎么可能会是春禧的孩子,那个**禧的也不过跟二小姐差不多年纪,这孩子可都已经有三四岁了,不论怎么算都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才对。
可若不是她的孩子,却生得如此相似,那便只有可能是姐弟了!
难道这群人是春禧家的人?秦桑蓦地想起来,听说那个**禧的原先便是拿着二小姐的玉佩进了叶家冒认的。二小姐跟三少爷原本曾在春禧家中住过几年,眼前这些人莫不就是那户人家?若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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