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如今皇上就算不为太子,恐怕也要发落她了。”叶崇文小心觑着流朱公主的神情,皱眉道。
流朱公主恍若未闻,喃喃道:“这事可难办了……难道真的是命该如此……”说完,袖子一拂,挑眉道,“这事恐怕不是大房故意说出去的,便是你家夫人做的!”
叶崇文一惊,支支吾吾道:“不……不会吧……”
他觉得贺氏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可事实上贺氏便是如此蠢!
在她眼里哪里还有叶家,什么夫君。她只知道此次是对付叶葵的好机会,一招毙命并非没有可能!所以她私底下派了人将口风放了出去,又让人将些散碎银子给了街头巷尾的乞丐,很快,消息就如风一样刮过了凤城。
传到现在,那些话已经变成了叶家二小姐同大小姐争婚,大打出手,叶大小姐被堂妹一剑刺死。
叶明烟在那些人的话里俨然已经成了个死人。
贺氏对于这样的结果再满意不过,叶崇文跟流朱公主却是焦头烂额。
叶崇恒也已经战战兢兢,几欲晕倒了事。太子殿下已经派了数个人来问叶明烟的情况,一次比一次问得详细,一次比一次叫人心惊胆战。可怜他一面要应付满脑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夫人,又要想着叶崇文那的进展,继而又还要一次一次地同那些来询问的人打交道。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最平静的那人却成了叶葵。
“秦桑,将五小姐带下去吧。”叶葵看了昏昏欲睡的叶明宛一眼,对秦桑轻声道。
可话音才落,叶明宛蓦地睁开双眼,快速道:“我不困!”
秦桑走过去劝她:“五小姐快去歇着吧,二小姐不会有事的。”
叶明宛只摇摇头,道:“我不去,我要守着二姐。”
“那就留着吧。”叶葵心里软得像是一团水,眼眶却干涩,喉咙亦干涩起来,声音喑哑。
明明不是该想那些事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叶殊来。原来到了最后,愿意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叶明宛而已。无心插柳柳成荫,费尽心机却终成枉然。
这一次的事,她甚至已不想去搏。
听天由命一次又何妨?
可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燕草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燕草还活着,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她呢喃着叫人听不清的话沉沉睡去。
流朱公主却已决定进宫。
这件事,现在能探一探皇上口风的人只有她了。世人皆知,她是皇帝最疼的女儿。她说要嫁叶崇武,便嫁了。她说要大兴公主府,便重建了。这些年,从她母妃去世后,皇上待她的好,便是她那些姐妹全部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
她进宫,皇帝自然是高高兴兴见了她。
“今儿怎么想着来见父皇了?”皇帝隔着书案笑眯眯看着她。
同那些神情庄严的帝王不同,如今的承祯帝有着一张和蔼可亲的脸。一笑,就愈加显得慈祥亲切。流朱公主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女儿只是想您了。”
承祯帝哈哈大笑,“你倒是还学会撒谎了。说吧,到底来做什么的?”
流朱公主先是一惊,随即笑着撒娇道:“您说什么呢,女儿这是真的想您了。只是顺道来问一问旁的事而已。”
“旁的事?”承祯帝还在笑,“你想问叶崇文家那丫头的事?”
流朱公主虽然向来得承祯帝的宠爱,却也明白帝王心,镜中花水中月,似真还幻,谁也不能明确把握住。所以听到承祯帝主动提起叶葵的事时,她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是……”她微微咬唇,斟酌着道,“女儿知道这事她的确做的不妥,但……”
承祯帝的笑意渐渐淡了,“但什么?”
“这事是叶明烟自讨苦吃。”
承祯帝摇摇头,道:“那丫头太过嚣张乖戾,如今便敢在家中做这样的事,亲人况且如此对待,他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不能不罚!”
流朱公主语塞。
“你这说客做的不对。”承祯帝渐渐不笑了,“回去吧,这事用不着你帮着想法子。是她的错朕不会饶她,不是她的错朕自然也不会冤枉她。”
流朱公主听到他赶人的话,不由急了起来,“父皇!事已至此,纵然砍了她一只胳膊赔给叶明烟那也无用了!还能如何罚?”
承祯帝圆圆的脸蓦地一沉,凌厉之气骤起,沉声道:“那便就让她也砍一只胳膊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