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切端着想要递给叶葵的那杯茶已经尽数泼到了他的脸上!
下意识的,张老板脱口而出:“你竟然敢——”
叶葵笑吟吟道:“我怎么不敢?”
张老板悚然一惊,意识到了不对,顾不得头上脸上沾着的茶叶,也顾不上心疼这上等的茶,只努力笑着道:“泼的好,泼的好啊!”
叶葵坐回椅子上,笑得厉害,“张老板啊张老板,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这可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说着,她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谬赞,您谬赞了……”他笑得讪讪。
这话里的浓浓嘲讽意味,有谁听不出来!
叶昭趴在叶殊耳边,故作惊讶地道:“二姐姐好大的架势啊!”
叶殊脸色有些怪异,茫然点点头。
是啊,为什么眼前这个姐姐同过去那个给他做饭洗衣的姐姐那般不同呢?明明他们曾经相依为命,现在却似乎越走越远。还有那个寸步不离跟着姐姐的丫鬟秦桑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她的身边会有这么厉害的丫鬟?
与此同时,叶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把软剑如今已经笔直,被秦桑紧紧握在手中,一动就有一片寒光闪过。
他不由得想,若是方才秦桑没有来救自己,其实自己也是避得开的,而且原本飞向他的那柄就是没有开锋过的!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叶葵竟然会让自己的丫鬟来救他而不是保护自己,更奇怪的是,那个看似柔柔弱弱,一入了冬就死也不肯放下手炉的姐姐竟然能自己避开那把剑。
事情,也许要重新换一个线来看一看了。
身后不远处有人起哄:“到底怎么说啊张老板,你若是今日不给个说法,赶明儿谁还来你这看戏啊?”
张老板气急攻心,恨不能叫人将这群家伙打出去。
偏生那群人虽然家世一般,却也不是他惹得起的,何况其中还有一个凤城中出了名的二世祖小霸王蒋嵩!那可是裴贵妃的外甥,真是要了命了!
他还在纠结,叶葵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一把站起身,她皱眉看着地上那两个戏子,问道:“真是不小心脱了手?”
那两人诺诺应着。
叶葵却眼尖地发现那个女的说话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另一人。
她不由冷笑,一脚踢了上去,清凌凌唤道:“秦桑,一人一只手,此事就此了结!”
话音一落,众人都还在沉浸在这句突然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秦桑却已经扬起了手中的剑。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是”,寒光闪过。
血喷薄而出……
张老板“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后挪,“杀人了——杀人了——”
叶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过一只手而已。你若是继续叫下去,我便砍断他们的另一只手!”
尖叫声卡在了喉咙里。
叶昭看着那两只断手,狠狠别过了头,口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一旁的叶殊更早已就被吓得什么也不知道了,突然间被叶昭吐了一口血在身上,立时大叫起来,茫然失措。
而隐在二楼阴暗角落里的几人却是轻声交谈了起来。
其中一个着青衣的摇着扇子道:“啧啧啧,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家的!”
白衣的裴长歌手扶着栏杆,轻笑起来,并没有说话,视线牢牢盯着下面的那个素衣少女。
“人善被人欺,有时候心狠手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容梵认出了那个少女,是那日他在城郊农家借宿遇见过的那人!
然而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裴长歌的视线跟神情,袖中的手慢慢地收紧了。
一阵喧闹过后,叶家的人悄悄赶了来。
见到眼前的画面,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贺氏更是手脚发凉,不敢置信地看向叶葵,而后蓦地发现了自己受了惊吓的儿子。她就知道,就知道绝没有什么好事!所以哪怕知道不合时宜,她仍旧亲自赶了来。
事情,果然一塌糊涂!
然而见到这样的叶昭后,她哪里还有心思顾念旁的事情,急急让人背起叶昭便往外走,只留下个婆子收拾残局。
但那婆子早就吓得浑身颤抖,两腿哆嗦,哪里还说得出话。
事情到了最后,却仍旧被叶葵给处理了。
等到一群人扬长而去后,张老板抱着一袋子算作伤药费的银子,呆若木鸡。
这件事很快就像是风中的浮尘,飘到了众人的耳朵里,一路飘到了宫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