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台是有个小阶梯的,想必大多数人都见过这个设计。注意着老师的时日谈,看见老师在踏上那个阶梯时,肩膀高低不平,两脚前后站立,前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好像花了吃奶的力气才站上阶梯。时日谈看着老师的滑稽表演,觉得有些好笑。
老师虽然邋邋遢遢,但是学生毕竟是第四区十二年三令五申带出来的,看见老师踏上讲台,原本叽叽喳喳的教室,好似一座大厦轰然倒塌,一瞬间就没了声音。
学生都正座着,仰头看着高高的、讲台上的老师。
老师居高临下,拿着一张白纸,又喝了一口啤酒。用他独有的、懒散的声音说道,“很好,各位同学都……都完成了昨天放学布置的作业……”
咚!时日谈心脏猛的一跳。
昨天的……作业?
时日谈的记忆里,可没有这种东西!
因为第四区的特殊性,老师一般都没有布置家庭作业,但是昨天,好像是个例外。
时日谈向来都是一放学就回家,怎么会知道,昨天还有作业呢?
说起来,一放学就走的,还真没有几个。估计也就时日谈一个人不知道,昨天还有额外的作业吧。
“唉,不对。”老师又提起右手,拿着啤酒罐,闷了一口,“好像……有一个人没有做唉。”
老师抬起头,用漫不经心的目光一扫,“时日谈……是哪一个?”
时日谈这个名字一出口,坐在时日谈前面的所有人,齐刷刷的回头,像是一群看见雌性的发情中的种马,直勾勾的看着时日谈。虽然他们没有绿油油的眼睛,但是时日谈感觉到,所有人都是带着一股难言的、莫名的神情在看着他的。
就像是,看一个局外人。
时日谈猛然脱离出来,一股荒诞感席卷了他的心头。
就像是看电影看得正起劲、高潮来临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穿帮镜头。一下子兴致全无,但是回看周围的人,却谁也没有发现,依旧看得入神。
时日谈就有这种感觉。
他好像一下子脱离了出来,和世界隔离。
仿佛现在这群学生看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甚至完全一样的时日谈。
就是这种感觉。
最终,时日谈双手提着水桶,站在教室外面,就当做惩罚了。
但是,即使站在教室外,也有几个目光频频投向自己。
······
今天,第四区要放电影了。
不知道是今天还是明天,也许是明天吧,总而言之,第四区要放电影了。
放给学生们看,以娱乐方式出现的电影,这还是第一次。在此之前,学生看的大都是历史啊、科教啊之类的影片,除了教育目的以外,总是掺杂着很多政治原因。总算,学校的高层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儿。
时日谈也很期待,他等待着,电影。
消息很快被放出来,好似电波一样,瞬间便传遍学校。
明天,确实是明天,就要放电影了。
电影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