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清水湾、陆氏的一系列问题中,一个让云裳既意外也不意外的人找上门来——宋颖。
因她的那些不堪的照片、视频在网络上被大肆传阅,现在的她根本不敢出现在人的面前,就是来见云裳,也是用鸭舌帽、黑口罩与墨镜,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身打扮跟当初她出现在1508号房间,如出一辙。
见到云裳后,宋颖取下了脸上的墨镜与口罩,她恶狠狠地望着云裳,威胁着告诉云裳,**的事情,只要她去告她,作为主谋,云裳就得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接着,她就不出云裳所料的那般,提出了私了的办法。
她要云裳给她一半清水湾的股份。
从宋颖出现,从她故作恶狠实际贪婪的目光中,云裳就猜到了她的目的,但却没想到这女人的心厚到这种地步,竟然张嘴就要清水湾的一半股份。
这梦,做得也太美了!
再说了,就算她能给她,她以为就凭着她的智商水平能拿得住吗?
云裳根本不惧宋颖的威胁,在宋颖志得意满的目光中,她亲自将她送到了警局,将她丢下了车,欢送她去报案。
送走了宋颖后,云裳想到了沈云浩,驱车去了收押他的监牢。
随便打点了一下,云裳就见到了沈云浩。
巧合的是,沈母也正在探监。
再没有曾经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模样,出现在云裳面前的沈云浩,头发乱糟、胡子拉碴,整个人颓废无边,看不出曾经一丝一毫的骄傲。
看到云裳的第一眼,沈云浩的眼中滑过了忌讳,也有着深切的恨意。
“你来干嘛?猫哭耗子假慈悲吗?”沈云浩冷冰冰地说道,微微挺直了脊背。
即便到了这样的时候,他也不想在云裳的面前落了下乘。
“我来就想给你说一件事。”云裳笑眯眯地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落寒松的吗?”
沈云浩没说话,继续摆着他冷艳高贵的模样。
云裳知道他在听,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说道:“其实,在清水湾出事之前,在你要撤资的时候,我就发现落寒松了。”
沈云浩还是没说话,但他忽然停滞后又加重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反而是沈母脱口而出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故意让你们撤资的,落寒松那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不能再让你们沈家占我陆家的便宜。可笑的是,你们还以为清水湾要垮,为了能顺利撤资,对我百般示好,连我的挑衅都忍耐了下来。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当时的自己很可笑?”
“啊,对了,我还得感谢你,沈云浩,撤资的时候,劝住了我老爸,没让他拉新的资本入驻清水湾。你看,现在整个清水湾基本上都变成我家的了,这份恩情,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
一边看着沈云浩变来变去的精彩脸色,云裳一边慢慢地说着锥心之话。
沈云浩不是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吗?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吗?不是觉得自己百年世家不同凡响吗?今日她就要帮他认清楚现实。
“滚,你滚!”云裳的话无异于将沈云浩所有的骄傲全盘否定,听到后来的他,什么都听不下去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陆娅说下去。
看着冲自己神色凄厉咆哮而风度尽失的沈云浩,云裳勾了勾唇,不再刺激他,利落地转身离开。
如果轻松放过沈云浩,倒不是云裳一时好心,而是她知道,接下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沈云浩“看清现实”。
出来探视的房间,云裳走了几步之后,蓦然停了下来。
双手抱胸,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跟着她出来的沈母。
“小、小娅,”沈母的脸上是云裳从来没见过的忐忑,态度也透着卑微,“那个,我……”
“伯母是想让我把沈云浩捞出来?”云裳一语道破沈母的目的。
“那个,伯母知道,你是爱阿浩的,阿浩他也喜欢你,真的……”沈母努力地想要说服云裳,“其实阿浩他很早就知道了落寒松的事,他不想让人说他是因为利益才跟你在一起的,所以才坚持撤资,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好的名分啊。”
说到后来,沈母大概自己都相信了她说的那些话,支支吾吾的语气变得流利了不少。
云裳似乎有些听进去了沈母的话,“那,酒店的事情怎么说?”
云裳的态度让沈母觉得有机可乘,“这个事情,阿浩根本不知道,你是被其他的人算计了,我怀疑,”沈母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其他的人听见了,“算计你的人跟算计我们的人是同一个人。他肯定也知道落寒松的事,想要霸占清水湾。”
“算计你们的人,伯母说的是那位检举沈家偷税漏税的匿名举报人吗?”
“就是那个贱人!”若不是那人,沈家如何会落到现今的地步,沈母对那人的仇视极深,连自持的教养都不要了,恶毒地咒骂道,“就是他陷害阿浩还不够,还想要吞了你家的清水湾,幸亏你聪明,逃过一劫。等我们把阿浩救出来,你们一定不能放过那个贱人,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让他不得好死!”
“伯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等沈母骂完了,云裳也跟着忽然低声说话。
沈母发楞了一下,察觉到这是拉近她与陆娅的好机会,配合地点点头。
然后,云裳轻轻地在她的耳畔说了十个字,看着沈母从茫然到惊愕再到不敢置信,最后怒火与绝望交杂,云裳露出了这一世以来最痛快的笑容,转身离开。
“不,你个贱人,你个贱人,陆娅,我跟你拼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沈母踉跄着脚步,朝着云裳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
可,外面一片空寂,云裳早就离开了。
“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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