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外套,将自己一身扎眼的肌肉隐藏起来后,陈浩坐着城乡巴士回到了自己许久未归的乡下老家。
陈浩老家地处瑞城郊区的盘带乡,由于全村的人都姓陈,于是乎就起了个陈村的名字。这也是南方许多拥有宗祠族谱村落的一贯起名方式。
沿着瑞丰线一路往西,驱车只用半个小时就能赶到陈村。但是碍于村子建在半山腰,从城乡巴士上下来后,陈浩还要徒步往山坳里走2公里才能进村。
他这趟回老家,一是为了看望一下许久未曾见到的父母,二来就是为了冲着自己急需要的那根钢棍而来。
因为这陈村附近,可是盘山据岭地建了不少铸件厂。靠着这些能从大型车企拿到订单的铸件厂,不少村里的人都致富发了家。
“叮叮哐哐”还没走进村子,陈浩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大型机械锻造的声响。
“哎呦!这不是宏民家的儿子吗?”
“后生仔,从瑞城回来啦?”
“陈浩!银行工作怎么样啊?是放假了吗?”
由于村子里的青壮力绝大多数都在外面闯荡,陈浩这显眼的年轻人出现后,坐在村口宗祠乘凉的几个老人,顿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公公好……阿婆好……对,今天是放假,回来看看我爸妈。”跟着这几位精神抖索的村子老人打了声招呼,陈浩径直穿过村子里的一条青石小路,朝着村子最近的一家铸件厂走去。
他之所以先不回家,是因为陈浩心里清楚,这个点,他父母肯定还在隔壁前阳镇的菜市场忙活,于是就打算趁着父母回来前,先将自己的钢棍弄到手。
……
陈浩去的这家铸件厂是村里人开的,老板是个30岁出头的年轻人,名字叫陈飞。由于跟陈浩只相差了5岁,陈飞小时候可没少带陈浩出去胡闹过。
什么山里抓野猫,下溪捞螃蟹,追着会飞的山鸡在田埂上摔个狗吃屎,这都是俩人童年时鼻涕还吸溜吸溜那会儿的共同回忆。
只是后来到了求学的年纪,陈浩被父母送去了县城里上学,但是逢年回家陈浩还是会跟这位陈飞哥亲近亲近。
“陈浩?”
“你怎么回来了?”陈飞正在自家铸件厂里忙活,一见衣着光鲜的陈浩溜进大门,急忙打招呼道。
要说这铸件厂、汽摩配厂啥的,虽说有订单就能挣钱,但是里头最大的一个毛病就是“脏”。只要在厂里干半天活,弥漫在厂房里的铁屑和钢渣,能把一个大活人给熏成煤球模样。
别说是戴口罩,穿防护服了。
这里可不是那些正规的大型企业,都是瑞城乡下私立的小作坊。能有几条加工线,几十个工人同时运转就了不得了。
哪还有心思去搞厂里的卫生环境?
这不,刚一打招呼,陈浩连陈飞的样子都差点认不出来。
直到对方找了块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黑垢,这才看清了昔日童年的玩伴,此刻正挤出了一嘴大白牙对着自己傻笑。
“飞哥,厂里最近忙吧?我找你有点事帮忙。”陈浩扇了扇鼻前飞舞的灰尘,对着陈飞说道。
“厂里最近还行,3条线都在跑,怎么了?你要我帮什么忙?”陈飞小有得意的回道。
“3条线都在开工?”
“看来飞哥今年要发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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