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朝绮道,“那还好。”
他笑道:“前面你还说了我什么坏话?”
她没有回答,只是小幅度地勾起了唇角。
少女纤美的背影在水汽中朦胧,她仅仅着了一件内衫,被泉水浸湿后温顺地贴着她玲珑的身体线条。
夜风轻微缠绵,草木的淡香萦绕在鼻侧,四周是星星点点的萤火。
他看着她在泉水中的倒影,朝绮垂眸与他微凝的目光相视,然后一片雪白的花瓣落在他们目光相汇的地方。
她湿润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那瓣花,指尖滴落的水珠溅在花瓣上,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湖应该也是被这样漾开。
素白的指尖在那瓣花上轻柔辗转,无端的迤逦多情,然后她几乎是凌虐地把那一瓣花按入水中。
他心头一跳。
她微笑启唇,声音散在水雾中,蛊惑一丝一丝地漫开:“王上,你想要什么?”
锦岚回神,垂眸看着她轻微内卷的发尾,上扬的唇角绽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你。”
然后他伸手,系着白银细链的修长手指顺着她的鬓发轻柔滑过微凉的耳廓,流连过她优美的颈线,最后停在她有些单薄的肩头。如同被一寸寸亲吻。
带着轻薄的动作被他做起来竟是克制守礼、谦恭优雅,她白皙细嫩的皮肤在他的动作下浮现出暧昧的红痕。
他贴着她的耳温声启口,声色空灵如同林雾:“我想看你哭,看你完全属于我,看你也为我沉沦疯狂。”
朝绮放松地靠着他,懒散道:“难度很大。”
哪怕她确实深爱着他,但爱情在她的人生观中是排在理想之后的,她只会为了自己疯狂。
她伸手缠绕着他发冠上垂下的羽坠,半挑起眉毛道:“那要看看你能把我迷到什么程度。”
唯一明确的是,她永远比上一秒更加喜欢他。
“我有很多手段让你离不开我,但是,”锦岚温热的指尖抚上她淡色的唇,优雅含蓄地笑道,“我会把最好的给你。”
朝绮想起羽族的婚礼是七界中最华美繁琐的,因为羽族一生只会有一位伴侣,这不仅是执子之手的承诺,更是生死相随的壮阔。
“羽族最重形式,未成婚礼之前你不会碰我。”朝绮回头,一双桃花眼盛着水雾和星芒,笑得不怀好意,“那就请王上为我更衣?”
“真会为难我。”锦岚微笑,优雅地向他伸出手。
她握住他的手,细密的银链被两人相贴的掌心捂热。
然后她借力起身,被浸湿的衣料紧密贴合的身躯、笑意盈盈的双眼、温热湿润的吐息。
他呼吸一滞,然后垂眼道:“你先穿我随身带着的备用——”
她突然贴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然后在他耳边吐气,恶意撩拨:“你是不是不行?”
她九不明白都到这种地步了,他的伪装都无懈可击。
锦岚慢条斯理地拿出外袍披在她身上,轻声道:“你知不知道,其实在我这里所谓的规则都是用来践踏的。”
朝绮松松揪着宽大外袍的衣领,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请君随意”的意味,她道:“不必隐忍,因为我并没有把最好的给你。”
无论是年少最初的心动,还是为了理想而燃烧一切的孤勇,她留给他的似乎只是归来的一身倦意。
他的衣袍对她来说太不合身,所以他干脆一把将她横抱起。他的声音比被林中的月光还要朦胧空灵:“付出看的不是对不对等,而是愿不愿意。”
而他饮鸩止渴般的心甘情愿。
朝绮轻轻闭上眼,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强烈的、有些失序的心跳带动着她的心一起跳动,最后心跳声不分彼此。
她叹道:“我又更加喜欢你了。”
他没说话,但她听到的心跳声更加快了。
他并没有展开羽翼飞回去,而是抱着她在月光下慢慢地走。
“真可惜,羽界的美景几乎都在日升日落之时。”他温雅道,“真想陪你都看一遍。”
朝绮摇了摇头道:“这里的美景我已经都看过了,还是你比较好看。”
他原本收起来的耳羽失控般展开,没说话,只是微笑。
朝绮一直想看他笑,开怀的、真心实意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和伪装。
但看起来暂时是看不到了。
她在他怀里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是大片的星羽草,从浅紫被染上血红,他说:“你会杀了我吗?”
朝绮从榻上惊醒,伸出的手缓缓垂下,然后死死地绞着被角。
一阵有节律的敲门声传来。
朝绮回神,收敛起所有情绪,哑声道:“进来。”
门扉被恭敬有礼地打开半扇,侍女端着早膳进来。
朝绮下床挑了一盏温热的茶水喝下,润了润喉咙后问道:“你们王上呢?”
侍女低头道:“王上近日有要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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