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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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眠松开陈妩的嘴，走到王紫瑶床前，陈妩跟上去，发现那只黑白相间的猫躺在王紫瑶的旁边，早已没有了气息。

    谢眠摇摇头，用木剑刺破掌心，在猫的身体上一抹，猫的尸体化作袅绕的白烟，在谢眠面前聚为一个少年的模样，少年面目清秀，对着谢眠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恩公...”

    谢眠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帮你。”

    少年笑笑，“恩公能袖手看我逆天改命，就已经是帮我了。”

    谢眠瞥了床上的王紫瑶一眼，“她阳寿早已走到尽头，你花费毕生修为，以九命换一命，值得么？”

    少年随着谢眠的目光看去，眼里尽是不舍与眷恋，他垂眼，“恩公，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值得，我想她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谢眠嗯了一声，“随你吧，只不过你千年道行已消，又干涉因果...在地府恐怕不会好过...”

    少年露齿一笑，“早就想过这一天了，恩公，我上路了。”言罢，少年再次化为一缕白烟，随着清风散开，眨眼之间，已不见踪影。

    陈妩脸上已经没有了震撼的表情了，她觉得这辈子的吃惊震撼，都在这两天用光了。

    “这...这是妖怪吗？”陈妩迟疑地问。

    “说是妖怪...不如说是痴情人更对一点。”谢眠背着手走到窗前，漆黑的瞳孔中尽是沧桑，良久，他苦笑着低头，“千年道行付之一炬，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陈妩没有听到谢眠说的话，她坐到王紫瑶的床前，伸手抚摸着王紫瑶消瘦的脸颊，突然，陈妩转头问谢眠，“你说九命抵一命，那日杀手刺杀紫瑶，是那只猫帮她抵得命吗？”

    谢眠推开房门走出去，低声道：”何止如此。”

    王员外和王夫人还站在外面等候，看到谢眠出来两人急忙迎上来，王夫人着急地问：“怎么了！？小公子，我女儿能治好吗？”

    王员外也一脸希冀地看着谢眠，谢眠点点头，对着二人拱拱手，“幸不辱命，大小姐已无大碍，只要好好调理，身体很快便能恢复。”

    王夫人闻言，先是惊讶，然后嘤咛一声扑进王员外的怀中失声痛哭，声音断断续续，“老爷...瑶瑶终于没事了...太..太好了...”

    王员外抱住王夫人，也是老泪纵横，“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王夫人伸手拍他一下，“什么老天有眼！是这两位小神医的功劳！”

    王员外恍然大悟，“对！对！两位小神医稍等，王府许下的报酬马上送来，一分也不会少。”

    谢眠婉拒，“王员外客气，我二人行医前便说过，分文不取，我们这就告辞。”说着，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他伸手一捞刚刚从房间走出来的陈妩，纵身跃起，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王员外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不由得低声叹息，“这两位小神医应该是某位不出世高人的弟子，此番瑶瑶能遇到他们，也是福气啊...”

    王夫人抹了一把泪，“可不是嘛，我不管，等瑶瑶身体好起来以后我要上长乐庵为两位小恩公祈福，家里也要为他们立长生牌。”

    王员外一脸严肃地沉思，“夫人说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