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山鬼最擅长隐匿,一般人难以发现,除非是神识感应,有什么东西闯入神识领地,主人才会瞬间发觉。
时清:“果冻?何物?”
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
只是师妹对师姐的依赖罢了。
“不想。”她淡淡回应。
多了骆枕月占据一个房间,仙船只剩下三间房,沉湘见此立刻道:“沧师姐睡我那儿吧1
*
第二日天还没亮,沧莹就醒了。
“黄泉天鸟。”钟离锦道:“黄泉谷最美丽的毒物。”
【小辈这是怎么了?有些心不在焉的。】
【宿主……】它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你会后悔的。】
“嗯。”
*
钟离锦的房间在另一侧,少年站在仙船走廊里,暂未回去。
她说完欢喜挽住时清的胳膊,将少女往甲板上带。
沉湘是满足的。
恰好羽毛也带毒,便是以毒攻毒最好的法子。
可能这丫头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好休息,才这般说。
钟离锦将羽毛放置在骆枕月眉心。
老人提醒:【这天鸟之羽不能接触皮肤太长时间,就算是解毒,也得在这女娃肌肤基本恢复正常颜色之后立刻拿下来,否则又会中天鸟之毒。】
钟离锦将炉中天火回收,索性今晚放弃炼丹,道:【没什么,只是感慨自己的道心还不够坚定。】
沉湘:“以后有机会做给你吃。”
钟离锦忍不住问:“你不会,一直都将神识扩散着吧?”
钟离锦终于明白,为什么时清能够在他刚到巨蟒峰没多久后就直接赶来了。
可至少这一刻。
许弟子道:“好,沧师姐也快些休息吧。”
沧莹再度用灵力进入骆枕月的身体,确认体内毒性已经被天鸟羽毛综合掉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时清点头:“嗯。”
*
钟离锦回房时关门的动作略微粗暴。
少年隔着一层黄符将它取下来,重新包裹好,放入袖里乾坤中。
入眼就是沧莹的脸,骆枕月一怔,随后立刻起身警惕道:“你这贱人对我做了什么?1
否则不会连小师姐与时清的亲密,都让他感到如此烦躁。
沧莹:“……”
然而——
身旁少女淡淡的清香,如最上等的镇定剂,轻而易举地抚平她内心的汹涌和疯狂。
沉湘笑道:“我?我就跟师姐一起守夜埃”
沧莹:“……”
时清在打坐,沉湘的头靠着她的肩膀,一副亲昵姿态。
沉湘很满意这一点。
时清道:“但方便。”
方便觉察一切隐匿的危险,方便保护他人,也方便巡夜守夜。
——不能辜负小师妹的一片好意呀。
时清:“好。”
少年忽然意识到什么,“所以我刚到三清山那阵,夜晚去巨蟒峰的时候,你也是一直用神识在巡夜?”
“……”
还是隔壁屋子听见门板声响的许弟子疑惑问:“师弟,怎么了?”
沉湘又悄悄离她近了一些,歪头,靠着她的肩膀,抬眸向上望去。
她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骆枕月:“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哦,对,我忘了,你这家伙最擅长恩将仇报。”
沉湘:“反正今晚沧师姐睡我屋!1
“是,天鸟是硫蜈的天敌,它们以硫蜈为食,自然不惧硫蜈之毒。”
“还好吗?”时清收了剑,看向钟离锦,平静问。
沉湘道:“就是在软的基础上,被触碰之后,还会像果冻一样回弹。”
沧莹:“……扭轱辘?扭什么轱辘?车轱辘吗?”
钟离锦应道:【明白了,谢谢前辈。】
而那诡异感,在沉湘偷偷亲了一下时清脸颊之后,达到了顶峰。
今晚本该继续炼丹,但少年几次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因为他发现自己脑海里始终会浮现出甲板上的沉湘亲吻时清侧脸的那一幕。
现在身上还留一件雪白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躯体之上。
沧莹懂了:“不惧此毒,说明是身体内有化解硫蜈毒性的东西存在。”
沉湘的话令系统哑口无言,它满腔怒火无法发泄,还有被完全戳中心事的恼怒与愤恨之色。
“那以后我做了果冻,你一定要尝点1
带着舒适,与安全的感觉。
沉湘:“……”
即便如此,他却依旧莫名觉得甲板上这一幕刺眼的有些诡异。
那张本就俊美白皙,精致昳丽的脸藏在昏暗跳动的烛火间,竟是更加好看动人。
时清:“……多虑。”
沧莹怔住:“这是——”
钟离锦跟在她身后,少女走路时脊骨也十分挺直,昂首阔步,像是凡间那些护卫家国的士兵。
床榻上的白衣少年脱了衣物,那件跪地弄脏的白衫被他用符咒一把火烧了。
——而是他清楚知道那幻象并非真正的时清。
【前辈,】钟离锦眉宇无奈,有些苦笑之色道:【晚辈原以为今晚无视掉有关于时清的幻觉,是成功稳固了道心,假以时日绝对能重回正规,不再被凡情所困扰。但直到返回仙船,被时清从山鬼利爪下救了的那一刻,晚辈才发现,或许无视掉时清的幻觉,并非是因为坚固了道心。】
她会更加努力,做一个,可以帮得上时清的好师妹。
“……还好。”话虽如此,少年却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敲击之后,也如野兽一样蛮横地冲撞起胸腔来,甚至撞得还有些生疼。
“寻到了。”钟离锦对少女笑了笑,眉目温和,笑容温润,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慢慢打开,里面一根彩色的羽毛静静躺着。
骆枕月被她一顿嘲讽气的脸色涨红:“你说什么?1
沧莹冷笑:“我说的不对吗?昨天时清从三途川里捞你,得不到一句谢谢不说,还要被你辱骂,昨晚我们又帮你解了硫蜈的毒,结果今天一早你就骂我贱人,农夫与蛇你真是表演的淋漓尽致,佩服佩服埃”
来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