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美似玉 义重如山

    畿县离东京也就不到两百里，已经属于京畿路了。随着难民不断增多，金军消息也断断续续传过来。

    十月，完颜宗望率领的东路军越过中山府，攻陷真定府（今河北正定）。十一月，完颜宗翰的西路军抵河阳（今河南孟县），细作黄河南岸有宋军十二万布防，便虚张声势取战鼓数百，彻夜敲击，宋军不战而溃，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金军安然渡河。金东路军在恩州古榆渡（今河北清河西）向大名府挺进。

    一过黄河防线，金帅人生……?…一……就遣使东京，通牒钦宗，两国以黄河为界。钦宗满口应允，遣使赴金营交割。使者在中途被愤怒的军民杀死。

    闰十一月初两路金军会师东京，开始大规模攻城。

    此时，刘厢指挥使的勤王军已离东京只有不到一百里路。由于粮草接济不上，暂时安营，派出传令使返回，催令辅兵尽快压送粮食北上。

    都指挥使梁大人称病赖在畿县不愿北进，辅兵也跟着享福，整天无所事事。

    这天，难得好天气，周继文去河边钓鱼，好半天，只钓到几条小鱼。气得他扔掉钓杆，跳进水里洗冷水澡，正洗得欢实，蓦然发现河中似乎漂浮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追去一看，是一个人，且是一个女人，脸上蒙着黑巾，只是眼睛紧闭。

    周继文忙把女人脱上岸，挪开蒙面黑巾，露出一张清丽可人的脸庞，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只是嘴唇青紫，紧紧闭着，没有呼吸，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伤口皮肉翻卷，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

    “别是死了吧，”周继文摸摸姑娘的胸口还有热气，“还好，还有一口气。”

    “看来是憋过气去了，就只能做人工呼吸了。”周继文自言自语道，对于现代人灵魂的他，给一个年轻姑娘做人工呼吸，一点没有心理压力。

    嘴对嘴吹气，拍打胸口，费了好大的劲。姑娘樱桃小嘴一张喷了周继文一脸水，朦胧中一张男人的脸就在眼前。

    “姑娘，你醒了，”周继文抹了一把脸道。

    “啪，”姑娘打了周继文一巴掌，“登徒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继文一愣，刚要说话。

    又听一声惊叫：“你怎么光着身子，你想干什么？你走开。”姑娘捂住眼睛，拖着伤腿移动一下，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是在救你，别不识好人心。”忙完了才感觉冷，还光着膀子呢。双手抱住前胸，退到放衣服的大石边，穿上衣服。

    姑娘慢慢张开眼晴，瞳孔瞬间放大，“怎么是你？”

    “我，你认识我？”周继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不是昨天那个登徒子当兵的吗？！”姑娘奇道。

    “你是那个分馒头给小孩的好心姑娘，怪不得那么眼熟。还有我不是登徒子。”昨天姑娘蒙着面纱，看不清面貌。

    看着周继文越走越近，姑娘阻止道：“你别过来，我不要你救。”说着不禁打了个喷嚏。

    “你腿伤很严重，不治会瘸的。继续冻着，会得病。”周继文说着脱下了袍子。

    “你脱衣服干什么？”姑娘又缩了缩身子。

    “别说话，我既然救了你，又不会害你。”周继文把袍子披在姑娘身上。

    姑娘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受伤再加泡在水中，她已经又冷又饿，身上毫无力气，只能看差周继文忙碌。

    周继文捡拾一些木柴，燃起了篝火道：“姑娘，你把湿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烘干。”

    “我不。”姑娘苍白的脸红了一下，小声道。

    “哦，”恍然大悟似的盯着姑娘的脸一会：“放心，我去军营拿些药和吃的回来。”

    周继文又添了一把柴火，火光亮了不少。

    “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去就回。”说完撒腿往军营跑。

    到了自己的营帐，拎出瓦罐和布巾，从张叔那里拿了些金创药，从伙房里拿了几个馒头，又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裤子。想了想，把自己穿越时一起带过来的酒也带上了。高度白酒可以当消毒水用。

    未几，周继文回到河边。发现姑娘倒在火堆边，身上裹着他的军袍，手上拿着亵衣似乎正在烘衣服的样子。

    “姑娘，姑娘。”周继文唤了两声，姑娘一点没反应。蹲下身子，摸了摸姑娘额头，感觉烫手。

    “应该是伤口发炎了，”周继文暗忖。把姑娘的腿放平，剪开裤腿，修长白晰的美腿看得周继文心旌神摇。只是大腿根部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破坏了美感。

    用干净的布蘸酒，轻轻擦拭伤口，酒精刺激皮肉的疼痛刺醒了姑娘。

    “你干什么？”姑娘忍着痛，迷迷糊糊地道。

    “我正在给你清洗伤口，你忍着，有些痛。”周继文柔声说。

    姑娘已经有气无力了，轻轻“嗯”了一声。

    周继文清洗完伤口，敷上金创药，用干净的布包好伤囗。用瓦罐烧了些水，拿湿布巾擦净姑娘的脸和身子。

    姑娘的裤子已经破烂不堪了，又湿答答的，索性剪开扔了。周继文拿出自己的裤子给穿上，又穿上衣服。

    就这么折腾，姑娘还是混混沉沉的睡着，身体滚烫，发着高烧，不时说着胡话。

    古人战争死人，因为缺医少药，特别是没有有效的消炎药，所以伤者只能靠身体免疫力硬扛，扛不过去就死亡了，因此死亡率特别高。

    用物理降温，周继文用冷湿毛巾敷在姑娘的额头上，过十息换一次。用高度酒不时的擦拭肩井，手腕，脚腕等经络汇集处。期间又灌了些温水给姑娘喝。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宿，姑娘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下来。此时临近早晨，周继文心神一松，困意来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天亮了，篝火已灭，冬天的早上天还是很冷。周继文被冻醒了，睁眼一看，姑娘还缩着身子睡着。体温正常了，这命算是保住了。

    怕姑娘再次着凉，赶紧把火生起来，又把已经冻硬的馒头放在火上烤，没过一会，馒头的焦香味四溢。也许是睡够了，也许是食物的香味把姑娘弄醒了。

    一骨碌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男人的衣服，又感到大腿伤口处也被处理过。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个军汉救了，不禁羞意上涌，又想到身体被看光，又禁不住羞愤难当。

    “你对我干了什么，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姑娘一挺身子想要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又扑倒在地。

    “如果你不怕伤口重新崩裂，你就起来杀了我。”周继文也是心火难忍，好心好意救了你，不说谢还要喊打喊杀。

    姑娘不甘心，挺了挺身子，想站起来，觉得腿伤疼痛难忍，终于放弃挣扎。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毕竟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在现代还是个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孩子，现在却独自行走江湖。

    “我跟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动。”周继文暗忖。

    “哎，别哭了，再哭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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