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奕在这对峙的时候,跑了的王老汉总算跑了回来,后面跟着的是家里的老婆子,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手里都拿着绳索。
他们几个动作熟练的用绳索绑住了人影,然后王老婆子和儿子一起把人往堂屋里拖去。
这时王老汉才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孙管事的,这个孩子是我家的大小子,名叫立柱。这不,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得了癔症。神志不清的,冲撞到了客人。你们别忘心里去啊,放心,他就是发呆而已,你们别怕啊。”
说完王老汉一个劲的打躬作揖。他不知道孙奕的身份,但是看着另两个孩子都听他的,就把他当成了行商中的一个管事的。
孙奕收起了木棒,也向王老汉施礼道:“哦,那是孙奕莽撞了。但王大哥这个刚才还真是有点吓人。
好了,那王大爷您也早点休息,我们这里洗漱好了就回屋睡了。厨房我们也会归置好的,您老放心吧。”
王老汉又歉然的说了两句,这才转过身去,急急的跟上老婆子,帮着一起弄大小子回屋。
看到王老汉急急地背影,孙奕不禁心中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啊。
熟料这个时候李德才却说道:“你可是说了要收拾厨房的啊,回头别忘了。”
听到这句话,孙奕反倒是无奈的笑了,这个李德才也太鸡贼了些。
但他转念又一想,李德才本来就不是自己下人,人家帮着弄好热水了,自己也沾光洗漱了,那收拾个厨房又算得了什么。
孙奕没当回事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你都帮着烧了热水了,没有你咱们连个洗漱都没有。你洗漱好了就走吧,我来收拾。”
看孙奕这样通情达理,李德才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尴尬。他笑了笑,继续洗脸刷牙了。
孙奕趁着他洗脸刷牙的功夫,先息了灶膛里的火苗。又把剩下的水盛到了一个壶里,准备晚上渴了喝。见李德才也洗漱完了,就把他剩下的水倒在了院里。
这时他才注意到,李德才又报了一捆柴火去了偏房。原来偏房的床,采用的是土炕的结构。
冬天这个时候,前半夜点燃最好,这样趁着热乎劲就能睡个好觉。点燃火炕的燥在屋外,所以需要进屋前点上火,然后闷上,让里面的柴火慢慢的烧。这才能借着热气,烘暖炕底。
孙奕收拾停当了厨房,再次确认了没有火星之后,就拿着水壶走向偏房。就在他走到院子中的时候,忽然他停住了脚步,转向了一旁的两辆大车走去。
孙奕在小少爷的车里摸了半天,总算抽出了一根铁棒。然后心满意足的向偏房走去。
这跟铁棒长度四尺,里面有机关,如果左旋则可以放松伸长,最长可以到七八尺。
然后再右旋就能固定牢固。两端特意做粗,这样整体重量有十五斤,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这半年来他们一直跟木师傅练习小夜堂棍。这个棍子就是木师傅给李小宝订制的兵器。也算是匠心独运了。
孙奕把李小宝当兄弟,所以这个东西他自然就当是自己的东西了。今天看了王立柱那个模样,孙奕这才想到拿着这个棒子睡觉壮壮胆。
孙奕回到偏房,偏房面长两丈,宽一丈余。进屋左侧是长八尺的靠墙大炕,占据了整面墙。
右侧则是一张八仙桌子,用来日常起居,除了靠炕一侧还有一个半
人高的柜子,此外房中再无一物。靠门的一侧左右各有一扇窗户,其余则都是砖墙了。
炕头的柜子上正燃着一根蜡烛。李小宝正在靠墙的一侧炕上借着烛光看一本书,孙奕知道,那应该是个《笑林广记》。李小宝经常用这个来做睡前放松,估计看一会儿就睡了。
李德才铺好了床铺,刚刚准备躺在少爷身边。
李小宝一看就不干了,说道:“你往那边去,别挡在我跟孙大哥身边。”
弄得李德才心中好不委屈。心道:“可是我每天尽心尽力的服侍少爷。”
但是看少爷坚决,他也么有办法。只能离开刚刚捂好的被窝,去弄另一套被褥。
孙奕笑了笑,把水也放在柜子上,铁棒立在柜子和炕之间。脱了鞋,便就上床。
李小宝把书一扔说道:“怎么了,刚才听你喊。”
李小宝一说,孙奕这才想起来,他赶紧又转身穿上鞋子,然后快步走到门口,再次检查下门栓和窗栓是否都扣好了。
他左右晃了晃,看都算稳固。这才放心,边走边说道:“这家的王大小子,精神不太正常。刚刚我们洗漱的时候,看着我们呜呜的叫,很吓人。这不咱们关好门窗,省的半夜再什么吓到。谁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没有。”
说罢孙奕又换了下枕头的朝向,把枕头冲向靠墙的一面。李小宝当然也跟着一起换了过去。李德才刚刚躺好,一看这个架势,于是又起身,换了下枕头的朝向。
孙奕脱了外衣,铺在被子上。只穿了一件内衬便准备睡觉。
李小宝看了看说道:“孙大哥,把灯光息了吧,不然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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