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晓杨看着张幺爷,脸上全是轻松自信的微笑。张幺爷也看着白晓杨,一副急于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白晓杨说:“幺爷,我给你打个比方好吗?”
张幺爷说:“好,我听。”
白晓杨说:“你睡觉的时候都是要关上房门的,是吧?”
“关。”
“关上房门睡觉外边的人就进不来,也不能打搅你了是吧?”
“是。”
“然后你就睡得很香很沉。”
“对。”
白晓燕说:“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张幺爷更是被搞得一头雾水了,说:“不明白!你咋又说起睡觉这个事情了?这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啊!”
白晓杨说:“现在的庹师就是相当于关上门在里面睡觉,没有人去叫醒他,他就不会醒过来的,说不定就睡死过去了。”
张幺爷恍然大悟地说:“有这么神奇吗?”
白晓杨说:“就是这么神奇。”
说着白晓杨停止了用手给庹师揉太阳穴的动作,从盒子里捻了两根银针,手法熟练地慢慢插入了庹师两边的太阳穴里。
张幺爷依旧不相信白晓杨的话,说:“庹师真的能够活过来?”
白晓杨说:“幺爷你就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叫醒他。”
张幺爷觉得白晓杨说的话简直太过离奇了,看得也就越加的仔细认真。
白晓杨接着在庹师的头顶上也扎入了银针。她又让张幺爷把庹师的腋窝亮出来,也分别扎入银针,又让张幺爷把盖在庹师身上的棉袄褪到腰际的部位,在庹师的丹田处继续扎
入一根银针。
然后,白晓杨从盒子里的底层拿出一个绒球状的东西,这小小的东西一拿出来,顿时便有一股异香飘来。
张幺爷极端好奇,说:“小白,你这是啥东西?咋这么香?”
白晓杨说:“这是艾绒。”
张幺爷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白晓杨朝张幺爷说:“幺爷,把你点烟的火给我用一下好吗?”
张幺爷急忙取出火柴擦燃了一根。
白晓杨将艾绒点着,一缕奇异的香味随着袅袅青烟飘了出来,顿时满屋异香!
白晓杨用点着的艾绒在庹师的丹田部位轻轻地熨起来。
一会儿,艾绒燃尽,一缕袅绕的轻烟香消玉殒。
白晓杨脸上浮现出一抹调皮的微笑,朝看得全神贯注的张幺爷说:“好了,幺爷,我们这就叫醒庹师好吗?”
张幺爷频频点头地说:“好,好。”
白晓杨将稻草垫移到庹师的脚底,坐下,然后将两根银针分别扎入庹师的脚心,又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将银针搓动。
奇迹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张幺爷眼睁睁地看到庹师的大脚趾动了一下。
这下张幺爷惊讶得嘴巴都大张开了。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定睛再看,庹师的大脚趾又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动了一下……
张幺爷抬头看白晓杨,白晓杨正盈盈浅笑着看着他。此时白晓杨的笑容纯洁美丽,就像春天里的一池湖水,在这间温暖的屋子里层层荡漾开来。
张幺爷激动得双眼放光。
这时,他看见庹师的手指也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两下,三下……
张幺爷大声朝白晓杨喊:“动了!动了!庹师动了!”
白晓杨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张幺爷,不说话,手指继续在银针上搓动……
张幺爷喃喃道:“这可真是太神了,简直比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还神啊!”
白晓杨略带逗趣地说:“幺爷,我没骗你吧?”
张幺爷连声说:“没骗我,真的没骗我,呵呵……太神了!简直是太神了!神了!啧啧……”
白晓杨说:“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所以说老祖宗留下来的还是有好东西哈?”
张幺爷说:“老祖宗留下的当然有好东西。你看看现在,一会儿破四旧,一会儿清匪反霸,一会儿破除封建迷信,一会儿又横扫牛鬼蛇神,人都像疯了似的,砸的砸,毁的毁,抢的抢,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糟践得都成啥样了。唉!纯粹是瞎乱搞!这世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抽疯了!”
白晓杨温和地轻声朝张幺爷说:“幺爷,你这话可不要拿出去乱说哦。在这儿说给我听就行了。”
张幺爷说:“我知道!这话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可是就是不敢说。今天要不是碰上你,我也只有把这些话烂肚子里了。”
白晓杨说:“幺爷,看来你还算是这里的一个明白人。”
张幺爷有点骄傲起来地说:“那是!要不然我幺爷的威信也不会在卧牛村这么高!”
白晓杨说:“我看出来了,就连年轻人都挺听你的话的。”
张幺爷更飘飘然了,说:“那是,谁敢在我幺爷面前黄腔走板的,除非是想挨脚头了。”
白晓杨被张幺爷的话逗乐了,娇媚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得越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