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鹿蕴一懵,他方才还以为师傅要说什么大事情,没想到竟然是问这个?
“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亲事了。”老道士叹气,眼中带着不舍。
“……师傅,徒儿十四岁。”鹿蕴提醒。
“都十四了啊。”老道士恍然,“别人家的孩子十三岁都有娃了,你也该找个人渡过一生了。”
……
“师傅您有什么话直接说。”鹿蕴脸上的表情崩裂,忍无可忍。
师傅想说的显然不是这个,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他才不会这幅模样的。
果然,一听到徒弟这么说之后,老道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萎靡了。
他抬头复杂地瞧了瞧徒儿,又低下脑袋看看茶杯里的茶水,欲言又止,这么来回好几次,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也会被折腾得有些烦躁。
过了好一会,老道士在心中整理了好几遍想要说的话,发现说什么都解释不清,迟疑地说:“蕴儿啊……”
桌上被老道士放了一本书,这本书有些暗黄,还有些残破,显然是非常久远的藏本了。
老道士这人生活上不怎么讲究,但是对于藏书一直都是非常爱护,因为他认为这些书籍都应该传承下去,因此看到这本书,鹿蕴就知道,恐怕师傅得到这本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这本书是师祖传下来的,你瞧瞧吧……”
书名已经看不清了,这本书似乎是曾经沾过水,上面有些字已经化了。
鹿蕴真的是一个天才,许多书本上的知识他都能够融会贯通,甚至比老道士这个当师傅的学得还快,有时候甚至不用老道士教,他自己就能够看明白。
作为一个道士,学的东西自然不少,什么种田啊,治病啊,药膳啊,各种奇怪的技能都要学,更别说是道法还有阵法了。
这本书鹿蕴是没见过的,想来这本是师傅收藏起来的,还未出库过。
他将这本书拿起来,细细地辨认上边的字,这本书上写的似乎是阵法?
这书上的阵法有许多个,在前面的字是有些糊了,但后边的那些都是好好的,翻到其中某一页的时候,他忽然盯着那一页,再也没看其它的。
直到盯到眼睛酸涩,鹿蕴才放下书册,喉咙干涩,艰难地开口:“师傅……”
“唉……”老道士摇着头,叹气,“都是债啊。”
“这书上的法子,是真的吗?”他心中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见过了吗?”老道士说。
“您说的因果就是这个?”想到那次师傅与自己说的话,他就看到师傅沉重地点头,鹿蕴的手有些抖。
沉默许久,鹿蕴说:“您曾说过,您算出您与凌玉有师徒之缘。”
“已经没了。”老道士摇摇头,“此女非彼女,彼女与我有缘,此女与我无缘。”
屋内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两人对视的目光之中都带着沉重。
“徒儿知道了。”鹿蕴阖上双眼,“若是无事,徒儿先告退了。”
从师傅房中走出来,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才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冰凉的空气吸入肺部,心中的沉重也稍稍轻了些,想起师傅那时候说的话,现在他更是觉得,果然还是待人家好一些罢。
天色已经黑了,长廊上点的灯散发出橙色的灯光,照亮了这一片区域,前方隐隐有歌声传过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个娇小的身影提着灯走在长廊上,嘴里还哼着歌。
这身影倒是格外熟悉,正是方才他与师傅谈论的对象。
女孩身上笼罩着若隐若现的黑雾,在这朦胧的长廊下,显得格外不详。
“咦?鹿蕴?”凌玉拿着小巧精致的灯笼,头发半湿不干地垂落下来,正好到小腿肚,她刚刚泡完了温泉出来的,身上还热乎乎的,没想到就在这长廊上看到了穿着道服的鹿道长。
“你在这里干嘛呀?”凌玉凑过去,欣赏了一下帅哥,饱饱眼福。
“赏月。”鹿蕴垂下眼帘,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心的地方。
赏月?凌玉走到边上,抬头往上看,星星不少,但是在这个角度,看不着月亮啊。
“那你是在看嫦娥呢还是看吴刚呢?”凌玉问,这鹿道长恐怕赏月是假,相思才是真吧。
“我在看玉兔。”鹿蕴面无表情。
……
“行了,你就看你的玉兔吧。”凌玉耸肩。
“我要回去了。”呆在外边久了,她身上的那股热乎劲也没了,现在她穿的衣裳实在不算多,呆久了可是会感冒的。
“凌姑娘。”鹿蕴的声音忽然从后边传来,叫凌玉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往回望。
对方站在长廊下,有些昏暗的光线照到了他的脸上,只见他笑了笑,眼中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声音温和:“你的头发还湿着,记得擦干了再睡觉,别生病了。”
“哦。”凌玉点点头,转身回屋。
直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她才倚在门边,捂住胸口,眼中亮晶晶的。
卧槽卧槽!鹿道长好苏啊!被撩到了!
“妈妈咪呀!鹿蕴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凌玉捂住忍不住升温的脸蛋,耳朵也红成了一片。
不行不行!不能向美色低头,要知道鹿道长可不喜欢女的啊!人家对女生不感兴趣,而且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不能下手不能下手!
就这么安抚了自己的内心,凌玉心中的悸动是没了,但是脑海里各种脑补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鹿道长人那么高冷,肯定是需要一个小攻的,忠犬攻?狼狗攻?腿那么长,什么姿势都好玩啊!
意淫了一大堆场景,凌玉的脸又悄无声息地红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猛地抱住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脸红得一片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