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转头过去。
“主人,或许我们能顺道把被洗劫的安达尔农夫给驱逐掉,这样既增加了冒险者的麻烦,也能缓解我们的情况,让那些布拉佛斯佣兵和丘陵人来做吧,他们从来都是百无禁忌……”似乎像是看出来了将军的困扰,林德适时说道。
此时,两人口中的曼尼到了,那是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修身的皮甲,“主人,诺尔城和双星城的几队人都传信来了,我已经将它们整理完毕,需要我现在就向您汇报吗?”
小格莱切尔改了性子?胡戈在内心对自己问道,这可真是天下奇观,要是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父亲,格莱切尔指不定怎么高兴。
“这是你应当了解的。”米洛回答,“虽然从契约上说,你是家族的奴隶,但我们更愿意讲你看作‘家将’,绝非外界那些半死不活的东西。为了今日,我的家族努力了许多年,我也努力了许多年,终于成为了一路领兵大将。这也多亏奇袭计划过于危险,除了我无人敢接,要不然这纵横河谷的荣誉也落不到我头上呢,哈,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看我的笑话。”
披着彩色七芒星斗篷的骑士并肩而立,他们的队长,来自多恩的西奥多·威尔斯爵士用一件上有华丽花边的斗篷包裹身体大部分,只能看到脚上是一双皮靴。
“这无疑是易起歹心的。”
随着这些思绪,将军的嘴角下意识上扬。
提及这些话语时,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愤慨之色,是啊,这土地是那么好,诺佛斯人却无法获得它们,那么多代人的努力与碰壁,始终没有换来回报。
这种明知对方在做什么,但却死活猜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胡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做被动的那一方,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命运根本不在掌握之中。
“好的,主人。”曼尼打开了信函,“往西的亨利·萨利斯最先来信,他追击着那支从诺尔城突围,打着红底金狮旗的敌军直到风跃地,在那里他撞上了冒险者的援军——应该是那个老麻雀带领的。由于不清楚局势,亨利将军选择了退让,现在找了处合适地方扎营隐蔽起来,为我们监视西边的动向。
难以抑制的,将军思索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三个自由贸易城邦参与到这个计划之中,无数的辛苦与劳作之后,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将军!我需要做什么?”
而将军继续看着安达尔人劫掠的景象,他是用轻蔑的态度看待眼前一切,这些金发蛮子永远都是如此,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团结,互相之间的仇杀劫掠却又无比积极——但是,也正是多亏如此,诺佛斯才能扩张到今天这样。
“诺佛斯军队已经突入了安达斯,三角地已经被横扫,他们正在向着双星城开进。而且这是一周前的消息了,现在实际情况肯定更糟……”
胡戈依然在点头,但是在脑海之中,思绪已经快速转动起来,诺佛斯人有计划?那些大胡子僧侣在计划什么?
神眷者努力思索着一切他可能漏掉的细节,或是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但无论他如何想,也想不出来什么,所以他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而卡纳提尔接下来直接引爆了胡戈。
作为跟随胡戈那么久的老人,卡纳提尔从未表露出任何冷静之外的情绪,看上去无论多么危险的境地,都不能触动此人。
是的,典范,西奥多的打扮与气势,都像是维斯特洛诗歌里面的荣耀骑士——不是那种为了主君的夫人鞍前马后的骑士,而是世人的典范,骑士的典范。
“这里的情况和其他地方相比,并没有太过迥异。同样有人前往瓦雷利亚遗民聚集的地方,同样有人逃离瓦雷利亚残余部分的统治,也肯定有人在流血时代的冲突中死去。
将军想到粮食的问题,面色立即不好起来,奇兵就是这点不好,布拉佛斯因为铁民肆虐出现了缺粮、无法为南下的联军提供充足粮食,北岸也不幸的碰上了风暴天,如果罗拉斯的渔获不能及时运过高山,接下来恐怕只能竭泽而渔的征粮了——这对未来的统治,是个大挑战。
胡戈不断点头,他很喜欢说实话的人,这种部下用起来最为放心,“然后,我们拷问了诺佛斯俘虏,这些被大胡子僧侣驱使的人很顽固,但还是吐出来了一些东西,诺佛斯人似乎在计划什么,但是具体计划什么,抱歉,即便是俘虏里面最高身份之人,也只是隐约知道一些东西。”
讲到这里,他顿了顿,“龙王对世界的影响,又何曾消失过呢?只不过有的地方并不显眼,有的地方过分浓厚罢了。”
想到激动之处,米洛紧攥着拳头,看着手中泥土一点点洒落,林德则安静的站在一旁,这个时候是不能打扰将军的。
“对了。”突然,胡戈压低了嗓音,接着向西奥多走近了几步,“小格莱切尔是怎么回事?”
“还是老样子,双星城建于两江交汇之地,江宽水急、守军难以困死,再加上冒险者留下的驻军和各地溃兵,攻克这座城市并不容易。我们也尝试了寻找内应,确有些潘托斯遗党与不满者和我们搭上了线,但不多时被一锅端了,瓦森将军认为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夺不下来这座城的。”
但是,现在卡纳提尔却是满脸的阴沉,被压抑的愤怒,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不同于胡戈的安达斯政权在各种场合使用的七芒星,七星骑士团的七芒星是由七种色彩组成,比起单一色调的七星,这种鲜艳的色彩更受年轻人喜欢。
日光照耀在三角地的田野上,徙马河一如往常静静流淌,若不是远处燃烧的村庄和顺流漂下的尸体,这或许就是一副绝美的乡村景象。
“‘善人’阿图尔的军队沿着上洛恩河顺流而下,他们已经进入安乐地,并且也遭遇了敌人,依据斥候的探查,这些人应该不是冒险者的主力,他们正在拖延这些敌人向北增援。
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有问题,实际上也不应该有问题,但是一想到此事,胡戈内心就会涌出一阵下意识的急切。
不过,与画面格格不入的是,在河对岸的不远处,有两人策马观看着这副景象。为首那人穿着一套瓦雷利亚形制的盔甲,另一人看上去则像是他的部属,披甲持械护卫在前者身旁。
不过,即便西奥多没有说清楚,但是从小格莱切尔现在的状态,以及西奥多话语里面的一些只言片语,胡戈也能够看出来,小格莱切尔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前所未有的机会正摆在面前,那个冒险者摧毁了原有秩序,但他的统治并不稳固。而潘托斯已经在接二连三的失败中损失了太多,海军遭遇重击的布拉佛斯也无法阻止躁动的维斯特洛人——于是他们想起了我们。这些把我们当成蛮族与迷信者看待的家伙,平时疯狂围追堵截我们的家伙,现在却在求着我们占领安达斯。”
不过,过程是辛苦的,但结果是甜蜜的,那个自东方而来的冒险者,估计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了吧,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诺佛斯大军真正的突破口,会选择在北方的三角地,他们会绕那么大一圈,从这个地方攻入安达斯。
胡戈上一刻才喊了黑刃,下一刻黑刃的脸就出现,这属实把他给吓到了,不过已经养成的良好表情控制能力让胡戈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卡纳提尔的样子,让胡戈下意识感到了恐惧。
西奥多爵士这强烈的气质让胡戈也有些不适应,在他的印象里,西奥多还是那个虔诚而热切的骑士,但是现在,他变得就像是……某种典范。
诺佛斯的米洛·卢德辛将军仍如往常一般沉稳,他继续看着眼前田野与河流,他脑后披散着短发,作为一位位高权重的诺佛斯将军以及大胡子教团的高阶成员,他留着在诺佛斯只有僧侣能留的胡须,胸口的钟型挂坠,代表着他的信仰。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猎手要学会耐心的等待,若非耐心,我们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吗?你也是经历了这一切的,为何依然如此急躁?”
说罢,米洛将信纸递给侍卫,后者当即上马离开了,执行将军的命令。
米洛将军从田野中抓起一捧沃土,递到林德眼前,“不得不说啊,安达斯山是多么雄奇壮丽,它往那儿一站,就划出了山左山右两个世界,一个享受着狭海的温雨,另一个忍受着北岸的苦冬。我手中的土壤如此肥沃,全诺佛斯或许只有娜恩河下游的土地能与之相比,可在安达斯河谷,这土还轮不上号呢。林德,如果一个紧巴巴的自由民看见自己的邻居穿金戴银、粮锦丰实,你觉得他会干什么?”
接着是'铁臂'那边,他在前往林海冲的路上遇敌,据他推测,这些人应该是安达尔故都的守军,截至现在,他那边已经和敌人激战数日,但敌人顽强且狂热,他表示需要支援。”
“好的。”
“没错,曼尼。希伯里斯才是这座坚城原本的名字。”米洛拿起自己的头盔,将它戴实在头上,“在曾经瓦雷利亚统治世界的岁月中,龙王原先并不对山中原野产生兴趣,但当布拉佛斯人向世界宣示自己的存在后,龙王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边麓的价值。
在内心下了决定之后,胡戈停下战马,也是此刻,随着西奥多爵士跪下,在场所有人都整齐的跪下,这是胡戈猝不及防的,他没想到西奥多居然把这些贵人子弟训得贴贴服服的。
米洛快捷发达着指令,“至于塞萨尔,他领军谨慎,既然明确需要增援,那肯定是遇到了硬茬子。双星城附近好几支骑兵队征收粮食牲畜吧,让他们重回战抄…其他方向呢?”
不过,还是得搞清楚这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的情绪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肯定是有什么刺激很大的事情。
“不用着急,告诉瓦森,让他慢慢来。”
“是,将军。”曼尼谦卑的低下头,他从卢德辛家族那里获得的一切,让他对家族充满感激,也对家族充满了忠诚。
在米洛踩住马镫,骑上战马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计划变了,我们一起去安乐地,不用管林德,他知道怎么找我。今年狭海的风暴貌似比往年更加短促,如此推导,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更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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