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桑在后面闭目养神,近日来劳神想了很多事情,外面余音靡靡舒适得有些忘我了。
“怎么坐在风口上了,这三月的席风虽说凉爽,但也莫要贪凉。”
“徐妈妈怎么往这边过来了?”顾清桑睁开双眼,瞧见徐妈妈拿了披风给她披上,慌忙道:“徐妈妈,清桑自己来就行了。”
徐妈妈见此便松手让顾清桑自己来,“外面闹哄哄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嫌吵……”见顾清桑似笑非笑,又道:“那些年轻公子倒是欢喜得很。”
顾清桑思索片刻,回道:“徐妈妈若嫌吵的话,我回头让陈管事把地下的大水缸换小些。”
“这些都是小事。姆妈实在是没想到你真能把这些事给办妥,平日里总当你是长不大的小娃子,岁月不饶人啊。”
“姆妈年轻得很,清桑素日都不敢与姆妈一道出现呢。”见徐妈妈狐疑的盯着自己,顾清桑抿嘴一笑,“这要跟徐妈妈出去,别人都道您是我姐妹呢,风光都被您抢走了,清桑在一旁暗自失色,哪里还想与姆妈一道出现。”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年轻,更何况还是像徐妈妈这样的人,一脸娇嗔道:“尽胡说。”
“好!”阵阵吆喝声从外面传来,徐妈妈笑着说:“霓裳这回是坐稳咱们醉仙居的红牌地位了。”
顾清桑往舞台那瞥一眼,正见霓裳来了个干脆利落的空手翻,不禁称赞道:“霓裳姐姐舞艺一绝,本就当得起这个地位。”
徐妈妈紧接着问:“那你呢,可有想起什么?”见顾清桑垂下脑袋,失落的摇下脑袋,又道:“没失忆之前,你可是金陵舞艺最佳的人……”
“姆妈可会嫌弃清桑这样?”顾清桑打断她的话,与徐妈妈对视,轻声道:“自失忆以来,清桑舞不行,曲不通。唯有诗文这种涵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尚算能吟诗……徐妈妈,您可会嫌弃清桑文武不通?”
徐妈妈安抚道:“妈妈怎会嫌弃。但桑儿亦要多为自己考虑,毕竟醉仙居亦不是我一人独大,加上你打造出来的花魁组合,若她们成长起来……你可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顾清桑闻言,忽地半跪在徐妈妈面前,道:“多谢姆妈为清桑考虑。清桑亦有一事想与姆妈商量,等这几日的账房出来后,清桑再一一跟姆妈详说,如何?”
“你有打算便好。”徐妈妈拍着顾清桑的手背,道:“今夜已晚,明日过来我房里一趟,有件事叮嘱你。”
“喏。”顾清桑将徐妈妈送出去,回头便见霓裳来了个竖劈叉结束了这回的舞蹈,宜夕亦是这其中的一员,两人对视一眼,顾清桑能看到她眼里的欢喜。
偌大的掌声久久不停,顾清桑这才领着小盼及一众歌姬上台致谢。
众人见到顾清桑上台,又掀起了一轮狂欢,但顾清桑却是微微一笑,一张幕布便从头上缓缓降下来。接着,顾清桑手指轻轻一点,红菱将早已准备好的水瓢往幕布撒去,一首诗词逐渐的出现在幕布上。
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朵朵簇红罗。乳燕雏莺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似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顾清桑再次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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