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方向。你快走,我要去楼顶上找区长同志。你还愣着干啥,走啊!”
“处长先生,你让我冷静一下,我没事,我一会儿就走。”
“你可千万远离窗口,福克斯那家伙派了几艘战舰在天上扫射,他不能把市民们也牵连进来啊!”他的话,虽然掷地有声,却苍白无力。我随即知道刚才的光束是战舰所发射的武器,看来外面的情况一定是非常严重。我们的军队呢,共和国的军队都去哪里了?
“听说刚才第二空港那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处长的一句话让我结束了心中的抱怨。第二空港是卡布尼驻军的锚地,看来军队那边也是无暇顾及了啊。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上楼顶。
这时另外一个让人耳鸣的声音,撞在楼体之上。我在那一瞬间又是被击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大楼也跟着晃了几晃,我还隐约听到一些交织在一起的玻璃碎裂声。我感到我要死去了,这一次我侧身倒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转;我觉得生命走到了尽头,这已经让我无可留念,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已经化作虚无,周围全都是天崩,地裂,光碎,人亡。
可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完蛋了的时候,楼顶上响起一个记忆中的声音:是大炮,是社区中心的大炮,那座只有在庆祝活动时才会开上几炮的大炮,那座我以为已经老掉牙根本就不会再用的大炮,鸣响了!
这声音,如同黑暗中的曙光,如同迷茫中的感悟,如同是人民的救星。它的声音,不止几声,不是礼炮,不是庆典,而是它本该就有的怒吼!我抓住栏杆,踉踉跄跄地奔向天台的铁门。
我扑开了门。
区长先生就站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支观测镜筒,正在观察着远处的情况。包豪斯,那个建设指挥部的胖子,在他身边指点着,似乎向他介绍战况。陈和其他几个人,都在操作防空武器来射击。而我立刻就把目光对准那座老炮塔,而就在这时,它开炮了。
可是我没有被震倒,我激动地看着这壮观的一幕。那道光束划破天空直指云层,那是人民的光,我们正在反击敌人!
“我需要加注冷却液!”有人从炮塔里探出头来,正是克里斯先生。
我之前就在几次社区活动中看他操作过大炮,可那都是礼炮,发射的都是毫无害处的烟花。那座大炮,据说是卡布尼勋爵的船上的大炮,一门数百万单位能量的中子射流炮,可以击穿敌人战列舰的护甲。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人物,就把这座大炮安装在社区中心的屋顶上永久保存,用作庆典活动,也象征着铸剑为犁。它好久没有真正的做过自己了,我想,这正是它所期望的吧!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从新闻中所熟知:区长同志和其他七个人用大炮攻击敌人的巡洋舰,敌人也攻击了大楼,可是那天烟雾实在过于浓重,敌人并没有打得很准确。
我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这英勇而光辉的一场战斗,我却愧与无能为力,可能自己也是被惊呆了,就是那么,傻傻地看着。
大约九点三十分的时候,我能看到位于我们左侧的气象总局大厦被敌人击中,顿时猛烈炸开。天台上的人也发出一阵惊呼,区长更是突然大跨几步,用观测筒紧紧抵住自己的眼窝,恨不得冲到跟前去了解情况。我也感到无比的悲伤,就在几天之前,刚有一批学生申请到气象局实习,不知他们的命运几何?(后来我是知道的,气象总局局长都死了,学生们也是化成了灰烬)
区长随后无比愤慨,他更是亲自登上炮塔,向敌人还击。克里斯先生劝他不要去,那是极度危险的。但正如我之前看到的那样,烟雾很大,敌人打我们很困难,我们也是。
可就在这时,对面大厦(可能是万年商厦)上有两个人,我看得不是很清,他们似乎都穿了作战服,像是士兵的模样。他们在向我们招手。其中一个家伙用很亮的手电打暗语,我学过一点电码,似乎在说要帮我们指引射击。我们随后也表示了同意。他们就开始向敌人发射指引火箭,并示意我们向红光之处射击。
随后区长同志开始不断地攻击,那两个士兵的做法开始起效果,我们能看到烟雾中闪出巨大的爆炸,证明我们击中了敌人。但后来敌人继续还击的时候,我被一道光束的冲击波震倒了,这次我失去了意识,我只能听到陈呼唤我的声音,随后就不知道了。
后面的事情,就如同新闻中所讲述的那样:大炮所发射的一道光束,击穿了敌人的巡洋舰,使它坠毁于格林沃斯法院以南大约三十公里的地方;敌人另有一艘驱逐舰和一艘护航艇被击坠,死者不计其数。也使得福克斯放弃了以战舰扫射街道的作战计划。
可是当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得知卡布尼市已经沦陷,我不禁放声大哭。
旁边有一个伤员安慰我:“阿尔巴德区长他们都生还了,我们还有希望。”
“是吧?”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们真的会有希望吧?”
“我们会夺回我们的城市,朋友。就像区长先生所做的那样。”他很坚定的看着我。而我,则看着因天花板不复存在而无比清晰的天空。
是的,我们还有希望。
(记录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