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久见。
沈眠没想到楚迟砚有一天竟然也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若说刚才他还对这狗逼有点愧疚。
现在就啥也没有了。
搞什么?
他又不知道这些事情, 又不是他主观意见上想做的,他也是□□控了呀,这不道歉来了吗?
狗逼受伤了还是这样咄咄逼人。
一点都不会用理性的想法思考。
“你够了啊,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都不记得了, 你也说了, 你也是第一次发现成渡会催眠, 我意志力这么差, 又没有武功, 我肯定是坚持不住的,而且我怎么会杀你啊?我要真想杀你就不会来看你了, 倒是你整天想着要杀我来着,那、那我也没怪你啊。”
沈眠也不高兴了, 楚迟砚都想到了是成渡的问题,竟然还对他恶语相向。
退一步说,就算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啊,狗逼哪一件事儿是人干的了?他只是想想而已, 从来都没付诸行动,连想想也有错?
楚迟砚像是看笑话般的:“你怪我?沈眠, 就算我想杀你, 你以为你能阻止吗?”
沈眠:“……”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不是我的问题了,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楚迟砚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他怪成渡, 也怪沈眠。
如果小皇帝的意志力再坚定一点, 对成渡的戒备心再强一点,事情都不会如此发展。
再者,这么久了,难道自己对他什么样真的看不出来?
沈眠心里对他还是怨恨。
“所以让你滚。”楚迟砚道:“若是想死, 哪里都是你的断头台。”
“不管是不是受人操控,你犯得罪,早就不知道够死几回了。”
“滚吧,趁我还没反悔的时候。”
楚迟砚还是把所有错误东西错都推在他身上。
沈眠觉得和这人讲不清道理。
他真的被气死了,肚子都在隐隐作痛,他强行令自己平静下来,反正现在狗逼也听不进他说的话,走就走吧!
哼!
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直接走了。
小皇帝走后,楚迟砚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猛地,出手震碎了一旁的花瓶,一声闷哼,嘴角印出些淡淡的血迹。
沈眠刚回去还没两分钟,谢思年就来了。
因为相亲这事儿,谢思年不得已回封地躲了几天,要不是这回楚迟砚受了重伤,他还准备躲两天。
“怎么愁眉苦脸的?”谢思年笑了笑,沈眠脸上多了些肉,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你不知道楚迟砚受伤了?”
“我知道。”谢思年:“不过他受他的伤,跟你开不开心有什么关系?”
沈眠:“……”
“哈哈哈哈……”谢思年拉过他坐在凳子上:“行了小眠眠,你一苦着脸都不甜了,你担心什么,反正都是成渡的锅,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眠有些耿耿于怀:“可是楚迟砚又不这样想。”
“那是他的事,”谢思年帮他把脉:“随他怎么样想都好,他要是赶你走,你来找我就行。就算不做小侯爷,凭我自己的积蓄,养几个你都没问题。”
沈眠觉得谢思年脑子有些病病,先不说他现在怀着孩子,他不是楚迟砚的好基友吗?这样……怎么更像是损友?
谢思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脉象有些弱,你最近不要情绪波动太大,放宽心,别郁结,要想清楚,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他也能感知你的情绪的。”
沈眠有些紧张:“他没事吧?”
“没事,挺健康活泼的。”谢思年笑道:“挺像你。”
“像我才好。”沈眠摸了摸肚子:“要是遗传到了楚迟砚那狗逼,出去可是要挨打的。”
谢思年:“……”
就楚迟砚那个狗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好不容易去关心一下还不领情。
真是哔了狗了。
怀个孕还要心惊胆颤的,他不敢想象,要是以后被楚迟砚发现孩子的存在,自己会死的有多么惨。
算了,反正狗逼也不要孩子,现在又正恨着自己,说不定逃起来就容易了很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沈眠决定,找个机会,逃了!
单亲爸爸ing。
楚迟砚好了。
谢思年可是神医。
不是吹的。
沈眠还是出不去,被看得很紧。
谢思年每天都会来他这里诊脉,有时候也会告诉他狗逼的情况。
虽然这件事并不是他的错,但不管怎么说,和自己也有点关系,问问总没有问题。
“快好了,三天后就能一样欠揍了。”
沈眠稍微放了点心,道:“那你可真厉害。”
谢思年摇头:“不是我厉害。”
他道:“不是有个叫什么成嫣的么,毕竟是她们羌吾的毒,她有办法能解。”
成嫣?
沈眠:“什么办法啊?”
谢思年:“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是秘术,给了一个叫血凝丸的东西,楚迟砚吃了之后,毒倒是真解了。”
沈眠由衷感叹:“那真是挺厉害的,不过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啊,楚迟砚都中了好多天毒了。”
果然男女主总会靠一些特殊的办法联系起来,虽然这个桥段十分的狗血和老套。
谢思年表情认真起来:“因为那血凝丸制作复杂不说,材料也十分新奇。”
他的表情有些冷:“用的是羌吾王室的心头血。”
三天后,大部队回宫。
沈眠现在都是一个人坐马车了。
楚迟砚也没骑马,和成嫣坐一起去了。
成嫣才用心头血救了他,想必这狗逼现在正感恩戴德,恨不得把人往天上宠来着。
气死了。
气死了气死了!
沈眠说不准为什么气,但就是气死了!
按理说没有狗逼的骚。扰他应该很开心,但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心里倒还觉得空落落的。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反正以后也要离开的,可不能养成这种坏习惯。
回了宫,沈眠就被送回了朝阳宫。
下马车的时候楚迟砚一眼都没看过他,直接被成嫣扶着就走了。
沈眠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眼不见心不烦,也转身走了。
日子还像往常一样,沈眠也在慢慢习惯没有楚迟砚的日子。
自从回宫,左右也快十天了,他和楚迟砚没有见过一面。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虽说前几天都还不习惯,但后面也还好。
若说唯一的弊端,就是半夜的时候想吃东西没人给他叫御膳房做了。
晚上饿肚子还是很痛苦的。
沈眠是个很善于调解自己的人,虽然所处的环境他不能选择,但他至少知道怎么样能让自己最开心。
白天还是吃嘛嘛香,时不时的还和谢思年交流一下育儿经验。
他能感觉到有个小东西在自己的肚子里慢慢变大,突然就多了一种责任感,虽然不能给孩子完整的家庭,但他会给他全部的爱的。
毕竟他的狗爹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不定疯起来连他自己亲儿子也杀。
“今日公子吃了三碗饭,喝了五杯水,和小侯爷吹了一下午的牛,然后就是睡觉、吃零食、喝水、睡觉。”
吴洲一如往常做着陈述。
楚迟砚怀里抱了只灰兔子静静听着,那兔子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你觉得他心情如何?”
吴州摸不准:“心情……属下觉得公子的心情应该不错,听人回禀,公子今日在和小侯爷交谈时,笑得甚是开心。”
“啧。”楚迟砚不悦:“以后除了给沈眠看病,不准谢思年再进宫来了,就算看病也不能让他在朝阳宫里久待。”
吴州心里忍不住腹诽,陛下真是越来越口是心非了。
但他也只敢想想,等到说的时候就变成了:“属下遵旨。”
门外有了敲门声,有人禀报:“陛下,成嫣公主求见。”
“她来干什么?”楚迟砚脸上肉眼可见的不耐烦:“让她进来吧。”
成嫣换上了大周的服饰,她面容姣好,看起来盈盈动人。
“参见陛下。”
楚迟砚冷冷的:“有事?”
成嫣面色如常:“我给陛下炖了汤,不知合不合陛下口味。”
楚迟砚:“不必多此一举,你送来我也不会喝,倒是浪费粮食,若是没事,给冷宫的太监宫女们送去,那群生活在最底层黑暗得东西们,想必很喜欢。”
他这话说的难听,成嫣忍不住红了眼眶:“陛下……”
“怎么?”楚迟砚脸上浮上一层阴霾:“你还不满意?”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你的心意值几个钱?”楚迟砚打断她:“别以为你交出解药就能让我对你怎样,我想杀你,你交与不交,结果都是一样,别试图在我身上动心思,你哥哥、你的族人,总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
成嫣无动于衷,还是含着一层水光看着楚迟砚:“成嫣自从被羌吾献给陛下的那一天起就是陛下的人了,不论陛下承不承认,嫣儿活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哥哥做的事情不可原谅,但嫣儿的心始终是向着陛下的。”
楚迟砚只觉得恶心,不过要是换个人能这么说,或许就不太一样。
“你最好祈祷成渡做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否则——”他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你会死的比他还惨。”
成嫣面色不愉:“嫣儿明白。”
楚迟砚往后一靠:“滚吧,你看的我想吐。”
吴州:“……”
成嫣福了身:“嫣儿告退。”
这天晚上,正在睡梦中的沈眠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楚迟砚冷漠地看着熟睡还打着小鼾声的小皇帝,一时不知道是气得更多还是无奈更多。
小皇帝睡得挺香。
一点都没有因为他不在身边而不习惯。
就像有他可以,无他也行。
他在床边坐下,想伸手碰一碰沈眠的脸颊,可不知突然想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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