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小受的教导,让她不敢真的拦着卫东纳妾。之前她心里怨卫东,不过是觉得卫东有些不尊重她,纳妾之事没有与她商议一句。再者,华姨娘的出身也实在难堪,她觉得太失颜面。
后来出了海上遭袭的事,华姨娘又死了,卫东受了重伤,她心里那些怨也就消散了许多。只是想到卫东曾那么疼宠过华姨娘,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好受。可如今听了卫东的话,她心里那些不好受也没有了,还觉得踏实温暖了许多。
卫东见小凌氏眼中含泪,心疼不已,以为她是不信他的话,便又轻抚着她的手,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定然是不信我的。我也不求你相信,你只看着就好了。”
小凌氏见他说得可怜,不禁失笑道:“好,我只看着。好了,快睡吧。我如今只盼着你早日伤愈,旁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说着,小心的给卫东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边被角,才又笑道:“睡吧。我坐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忙事情。”
卫东笑了笑,安然的闭眼睡去,只是仍旧握着小凌氏的手,并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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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夫给易子轩换完了药,重新包扎好了口,凤舞才松下口气。每每看见那些模糊的血肉,她的心就沉沉的,身子也不禁轻微的颤抖着。大夫说有三处伤口很严重,肯定会留下疤痕,而那些小伤口愈合得好的话,则不会留下痕迹。
她嫁给易子轩已有三年多,看着他身上的疤痕一条一条增加,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可也为有这样的夫君而骄傲。易子轩的身上原本就留有七处疤痕,再加上新增的三处,正好凑齐了十处。
它们就如现代军人的军装上所挂的那些军功章一样,鉴证着易子轩洒在战场上的血和汗,也述说着他十三年来保家卫国的英勇无畏。
凤舞吩咐红袖送大夫出府后,才在床榻旁坐下,边端过一旁的参茶递给易子轩,边柔声道:“大夫说四叔叔的伤也愈合得很好,上次裂开的那处伤口也收口了。想来再养上十天半月的,就没有大碍了。”
易子轩用没受伤的手接过参茶,皱着眉喝了两口,才叹道:“要看就到年底了,你也该回京华去了。过年前后的事情多,亲朋好友送往迎来的,还要各处打点着送年礼,样样都离不了你。况且大年初一要进宫朝贺,你若不出现,难免累皇上和太后得了徇私的名声。虽然面上没有人敢议论你来东疆之事,可到底没有过明路,不能辜负了皇上和太后待你的情意。”
虽然易子轩也不舍得凤舞回去,只是京华还有好些事要她去料理。再者,他和卫东养好伤后,还有好些事情要办,实在不想让她再留在这个危险之地。
凤舞虽然不知道易子轩后续的计划,心里也舍不得与他分开,只是也明白确实该回去了。过年是大事,她不能不在京华,而且她心里也惦记儿子。
如今正是秋冬交替之季,她若此时不回京华去,待入了深冬,路上就不好走了。若是赶上下大雪,她就是有心想要回去,也回不去了。
想明白了,凤舞就点头道:“等你的伤养好了,我就起程回京华去。”
易子轩皱着眉,沉思了片刻,又道:“你回京华的时候,把四弟妹也带回去吧。等我和四弟的伤养好了,定然是要整顿东疆的,到时候又要动荡一阵子。把四弟妹留在将军府里,四弟也不能安心,不如让四弟妹随你回京华去。至于将军府这里,你安排一个可靠的嬷嬷过来掌事,左右我和四弟大多都是在大营里。待东疆这边彻底安定下来,再派人去接四弟妹回来。到时候,你若也能离开京华,就也跟着四弟妹过来吧。”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跟凤舞分开太久。刚到东疆的第一年,他面上虽然不显露,可心里着实惦记凤舞和小明洛。只是有国才有家,他奉旨驻守东疆,不能太过儿女私情了。
易子轩既然这样按排,定然有他这样按排的道理,想来与卫东也商量好了。
因此凤舞也没有多言,就笑应道:“也好,一路上有四婶婶与我作伴,也能少许多苦闷。明日我就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回京华,把任妈妈接过来。有她在这边掌事,我和四婶婶也能安心。等任妈妈过来了,你和四叔叔的伤也好了,我和四婶婶就起程回京华去。”
易子轩心里本就不舍凤舞,自然是能多留一天,就多留一天的,故也收了催她和小凌氏早些起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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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氏与卫东才和好如初,自然不愿意与他分开,但也不想拖累了他,只得忍着不舍,收拾了行李,随着凤舞回了京华。
临行前,小凌氏留下了一个近身伏侍的大丫鬟,并连连叮嘱她要仔细照料卫东的起居和饮食。
任嬷嬷也利落的接手了将军府的内务诸事,并里外整顿了一番,尽量减少伏侍的下人,以确保下人中不会有叛反之贼。
算着凤舞和小凌氏出了东疆的地界,易子轩和卫东就开始着手整顿东疆。
不过短短半个月,东疆五品以上文武官员,撤官抄家拘压者足有八人之多,五品以下文武官员,撤官抄家拘压者更是不下十数人。易子轩和卫东可说是“挖地三尺”,把整个东疆都翻查了个底朝天。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震惊了大秦朝野上下,吓得大秦一众官员都颤兢自危。要知道,撤官抄家拘压,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易子轩和卫东能擅自作主的,定然是受了秦明帝的旨意。
而秦明帝授权易子轩和卫东如此行事,其中意义究竟为何,成了大秦一众官员绞尽脑汁想要探明之事。
只可惜,圣意向来难测,太子和东阳公又口风颇紧。那些蠢笨之人,费尽心思也琢磨不透。至于精明聪慧之人,就是猜出了圣意为何,也不会蠢到言明其中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