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粉颊上染了红晕,才满意的松了手。
一时,丫鬟们送了热水进来,易子轩竟当真要拉着凤舞同进西里间,让她伺候他洗澡。吓得凤舞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然后躲到了正厢廊下,红着脸喘息。
听着正厢里传出来的朗声大笑,凤舞气恼的嘟起了嘴。见青鸢带着红袖和绿柳送午饭进来,忙报复的命令道:“把给爷备的酒送回厨房去,往后没有我的话,不准给爷喝酒。”
青鸢好笑的应了一声,却仍带着红袖和绿柳走进正厢去摆饭,完全没有要听命送酒回厨房的意思。
气得凤舞懊恼的哼了一声,才不甘不愿的回了正厢。
逗得青鸢边摆午饭,边取笑道:“奶奶如今成了亲,怎么倒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用晌午饭的时候,凤舞怕乔嬷嬷做的饭菜,不合易子轩的胃口,笑着道:“乔妈妈一直负责我的饮食,最知道我的喜好,所以今日做的饭菜,也多以我的口味为主。你若是吃不惯,只管把喜好的菜系和味道吩咐了,往后乔妈妈备饭食时,心里也好有些计较。”
易子轩不在意的笑道:“我们从军之人,有顿管饱的饭菜就知足了,哪里还计较喜欢吃还是不喜欢吃呢?只要不是那些女儿家吃的甜腻腻的东西就行。”
这话说得虽然无心,却不免惹得凤舞心里感慨了几分。淡笑着点了点头,又主动给易子轩布了几筷子的菜,她方继续垂头用饭。
待用过了午饭,青鸢奉上了茶。凤舞就开始在心里盘算,想着怎么张口说搬家的事情。
可话题的切入口还没有找到,就见紫霞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回禀道:“爷,奶奶。外面来了宫里的一位公公,说是皇上传四位爷进宫去议事。二爷、三爷和四爷那边,已派人过去禀报了。”
昨天才大婚,今天秦明帝就召易子轩进宫议事,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
凤舞忙命青鸢去取朝服,亲自伏侍易子轩更衣换靴,又不忘叮嘱道:“你们带个小厮去,让他在宫门口等着。若是晚上回不来了,就让他回来送消息,别让我们在家里担心。”
易子轩点了点头,也回嘱道:“若是晚饭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吃,不用等我。咱们家里也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你若闲了就去母亲那里坐坐,不去也没事。只是大姐若是也在那里,你去坐坐就回来。大姐自从守了寡,性子就变了许多,你不要与她计较。”
凤舞不禁好笑道:“我知道,你就不要担心家里了。快走吧,别让三位叔叔等急了。”
易子轩安心的点了点头,轻拍了拍凤舞的脸颊,就转身出了正厢。
凤舞也随着走了出去,目送他出了二进的门,方喃声苦叹道:“不受皇上的看重,就没有好前程。受了皇上的看重,却得不了安生日子。看来世间之事,总是有利亦有弊的。”
韦嬷嬷虽然心疼凤舞在新婚第二天,就被易子轩扔在了府里,可也明白易子轩越受秦明帝的重用,凤舞的终身过得就越好。
因此,倒笑着劝解道:“那不受皇上看重的臣子,日子虽然过得安生,却过得不长久。这样一想,爷还是受皇上看重更好些。”
凤舞失笑道:“妈妈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不过随口抱怨两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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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易子轩兄弟四人也没有回府,倒真是派了小厮回来送信,让她们不必担心,只管用饭和歇息,不用等他们。
凤舞只好自行用了晚饭,然后带着红袖和黄莺去给易母请安。虽然说易家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只是她到底是新嫁娘,总不好刚过门,就把婆婆晾一边。
不过让凤舞头痛的,是陈易氏也在易母的屋里。想到易子轩出门前留下的话,凤舞也只得苦叹一声,忍着心中对陈易氏的不快,坐到了易母的身旁。好在安易氏也在,想来闹得太僵了,也有人出面圆场面。
自易子轩被召进宫中去议事,易母就提心吊胆的,生怕是易子轩惹了秦明帝的不快,才被叫进去的。
因此,易母一见了凤舞,就急着问道:“好媳妇,你说子轩怎么还不回来了?不会是触怒了龙颜,被押在宫中治罪了吧?”
凤舞知道易母一直生活在乡下,不太懂朝中之事,故耐着性子,笑着安抚道:“婆婆不必担心,皇上召他们兄弟进宫是议朝事的。当今圣上乃是明君,重才华赏忠贤,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治臣子罪责的。”
陈易氏在旁听了这话,挑着眉冷哼道:“弟妹若嫌母亲问得多了,直说就好了。别又攀扯上皇上的圣德,母亲不过是担心子轩罢了,可没有要议论皇上贤明的意思。这议论皇上的德行可是大罪,我们这些乡下村妇都知道的,想来弟妹也该清楚才对。”
凤舞端起茶来,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才回笑道:“大姐说得是,论起罪行之事,我比大姐知道的多,所以说话也比大姐有分寸。皇上的德行虽然不可随意议论,只是称赞之言,却是多多益善。倒是大姐初入京华,该牢记谨言慎行的道理才是。”
见陈易氏瞪着双眼,又要张口找麻烦。凤舞抢先吩咐黄莺道:“听说三哥送我的那只猫,早上抓伤了任妈妈。等一会儿回去了,你派丫头把猫送到东阳公府在城外的温泉别苑去。我供着它吃喝,养着它,是因为它听话懂事,又是三哥送的。可如今既然不听话了,我也就没有养它的道理了。”
一席话,成功堵上了陈易氏的嘴。安易氏的脸色也跟着灰败起来,见易母并未明白凤舞话中的意思,忙强挤出笑来圆场面。
凤舞又陪着易母说了两句话,并客气的邀安易氏有空到二进正厢小坐之后,才起身请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