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杨府管事殷勤地爬到他脚边:“将军,小的知道,在来的时候,小的已经将张家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原定野看杨府管事一眼,“说来听听。”
“当年将军离开没多久,夫人出事,他们本是想把夫人赶出家门,后来没多久,张家就起了这间屋子,张家人世代务农,与小溪村其他村民家境相仿,想来是夫人掏出了银子。”杨府管事谄媚地道:“夫人去了之后,这家的大儿子在镇上花银子买了一个营生,二儿子上了学堂,而妙妙小姐则被每天压着干活。”
妙妙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前头那些都是她出生之前的事,她都不知道呢!
原定野目光阴冷地看过张家几人,张家人纷纷目光心虚游移,想来是全被说中了。
当年张秀娘未婚有孕,让张家人丢尽了脸面,为了讨好家人,张秀娘将所有银子都交了上去。张家拿那些银子起了新屋,日子也过得更上一层,他们尤觉得不够,依旧不对张秀娘有好脸色,不但将家中的重活都压在她的身上,还要走她日夜做工辛苦挣来的银钱,若非如此,张秀娘也不会撑不过几年,大病一场,直接去了。
可恨他们啖尽了张秀娘的血肉,却依旧苛待她的孩儿,将一个幼童赶出家门时更是毫不留情,丝毫不管她的安危。
原定野阴沉地问:“秀娘留下来的东西呢?都去哪了?”
妙妙立刻道:“爹爹,我知道,都被舅娘卖了!”
舅娘的嘴巴被松开,她还想说什么,可官差腰间的大刀锃地出鞘,横在她的脖子上,险些把舅娘的魂都给吓飞了,她涕泪横流地道:“将军,您给我点时间,我这就去要回来!”
“滚吧!”
舅娘连滚带爬,半点也不敢耽搁,忙不迭跑了出去。
妙妙眼睛一亮,还道:“还有我娘的镯子,是被大表哥卖了!”
大表哥脸色惨白:“那……那镯子卖到府城去了,我……”
“镯子没了,不是还有银子吗?”
杨府管事能被委以重任来到小溪村,关键时刻也敏锐的很,得了示意,立刻麻溜地爬起来带人冲进厢房里去翻箱倒柜。他们翻东西的动静很大,叮叮咣咣的声音从各间屋子里传出来,伴着杨府管事中气十足地指挥声:“都给我仔细点,一文钱也别放过!”
上锁的柜子被撬开,各个隐蔽的藏处都被翻了出来,放满了桌子。
饶是见过世面的杨府管事,这会儿也吃了一惊。这家人看着貌不惊人,桌上这些多多少少加起来,家产竟是多的足有上千两了!
原定野冷笑道:“我倒不知,我给秀娘的镯子如此值钱。”
张家人俱是脸色灰败地看着桌上那些银钱,怎么也没有办法厚着脸皮再说出生计艰难的话。
没多久,舅娘也带着卖出去的家具回来了,她是卖给了本村的人,回来时身后还追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本是怒骂着追来,追到张家门口,先被桌上一堆银子晃花了眼,定睛一看,里面竟还站着不少官差,其中坐在主位之上的男人气势十足,一看就是个大人物,最重要的,张家那个向来被欺负的小姑娘还坐在男人怀里!她立刻住了嘴,一声也不敢吭,忙不迭跑了。
不得了不得了,张家出大事了!
件件家具被搬回了院子里,妙妙从爹爹怀里跳下来,一件一件检查过去,等摸到了桌腿上自己刻的小花,她才重重点头:“没错,是我娘的!”
原定野摸了摸她的脑袋:“等明日,我们一起去将你娘的镯子找回来。”
妙妙看了杨府管事一眼,重重地点头。
这才是她想象之中爹来了的样子!
娘的所有东西都会回来,舅舅一家再也不敢欺负她,她是有爹爹的妙妙,再也不怕舅娘会打她啦!
舅娘讨好地道:“将军,您看这东西都拿回来了,是不是……”
——就这么算了?
舅娘心思千回百转。不过是几件东西,没了就没了,重要的是攀上大将军这门亲,若是有大将军在身后撑腰,他们张家日后可不就发达了?
没想到张秀娘看着一声不吭,竟是攀上了这等富贵!
舅娘眼底的贪婪之色还未露出,便听原定野问:“除了把你娘的东西拿走了,他们还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