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泸剑,脑子里混乱的一片,本来就不甚清明的情况更加混乱起来,为今之计,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何湛泸夜半而来并没有让沈玉衡失眠或者其他,他走后不久,沈玉衡就又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沈玉衡第一眼看见的,仍旧是白旌的那张脸,他怀里抱着一堆烤鱼,盘着腿坐在窗台上,嘴里还嚼着鱼肉,他的脚下扔了一堆的鱼骨,他那两柄鱼骨做的武器也扔在脚下,同那些鱼骨混在一起。
“娘子,我们私奔吧!”白旌呲着牙,脸上一道狭长的伤口就被撕裂开来,顺着脸颊往下滴血。
“你怎么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沈玉衡一直都是和衣而睡,直接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皱眉看着白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白旌身上的伤口不少,手臂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衣襟里,他那身银色劲装也染的一块红一块黑。
“娘子,我们私奔吧!”又重复了一遍,白旌伸出手拎起带血的鱼骨武器,跳下来抓住沈玉衡的手,神情极其认真。
白旌从来都不傻,相反,他的聪慧胜过大多数人,只是他性子一向顽劣,又带几分天真烂漫,也就不显得多么聪慧。
他知道无对待沈玉衡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可是知道不代表他能接受。
白旌想起早上和无大吵了一架,还掀翻了书架,又和无打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边也割舍不下。
“为什么?”沈玉衡不解。
她想离开,疯了一样的想,可是这不代表她就会冒冒然的跟着白旌去所谓的“私奔”。
“哎呀,娘子你话好多,当然是因为私奔我还没有玩过呢!”白旌笑的一脸纯良,拽着沈玉衡就破窗而出,他俩身子还没落地,身后的茅草屋就轰然而倒。
扬尘飞起,呛的沈玉衡直咳。
白旌身后还拖着条鱼尾,沙沙的划过沙滩,鱼尾上的伤口流着血,在沙滩上印下一道鲜红色歪歪扭扭的痕迹。
他却顾不上隐藏痕迹,两条长腿迈的飞快,直朝着平静蔚蓝的大海奔跑而去。
哪边也不能割舍,他却还是选择了沈玉衡,也许只是因为……
在这里,沈玉衡只有他了吧。
可是无,却拥有一切,哪怕少了个白旌,他的生命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
流水潺潺,淡紫色的溪水似乎嵌在木制地板中间,缓缓流动。
玄色袍子缓缓脱落下来,露出他劲瘦的后背,黑色的图腾从他的后颈一路蔓延到腰际,最后被裤子切断。
修长的手指在脑后一扯,紫色的面具顺势而落,正巧落进溪水里,溅起一片水花,落在他的脚趾上,冰凉的一片。
泛黄的古镜里映出青年的容颜,模模糊糊,却又清晰。
一半是空白的一片,却在美人尖处突然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
另一半却是一张正常的容颜。
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脸上没什么肉却不显瘦削,嘴唇一片自然的粉嫩颜色,那张容颜放在女子身上算不上顶尖,也是清丽脱俗,放在男子身上却也丝毫不显女气,反而显得没有任何攻击性,极易得到别人的好感。
他眨了眨眼睛,镜子里的人也眨了眨眼睛。
那是一双杏眼。
和沈玉衡一模一样的杏眼,连眼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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