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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大老爷们粗糙惯了,没想到这些,我再给你拿个盆接脏水,你就在屋里洗漱吧!外头太冷。”
这是把她当病人照顾了,但人家一片心意,温绾想想还是从了,接过他递来的牙刷,上头躺一截白色牙膏。
“炭盆呢?”
谢常青狐疑的盯着她看了片刻,表情有些心疼,“你从小到大,冬天都没用过炭盆吗?”
温绾愣了愣,差点忘了自己是重生的了,还当自己住的是城市里严丝合缝的水泥建筑。
这时候的农村,房子都是泥砖砌起来的,门、窗户、还有屋顶都是留有缝隙的,根本不存在空气不流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的事。
记得温家烧的是柴,一般人家堂屋都会有个火塘,冷的时候会把柴放进去烧,大家就围在旁边取暖。
堂屋的门是不关的,柴燃烧起来会出现很黑的烟和溅起的灰尘,不会出现一氧化碳中毒的事。
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炭。
温绾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用过,但我在书上看过,封闭环境烧炭会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没事,窗户开道缝就行了,不然你会冷的。”
饶是下着大雪,村里人还是挤到了温家。
承诺的三天,已经第四天了,陆安泰现在是怎么都躲不过了。
账陆安泰认,但不愿意承担全部,觉得多到有些夸张。
也不知道是谁给村里人提供的咨询服务,村里人一口咬定就那么多,白纸黑字的一分都不能少。
要是不给他们就去镇上告他,镇上不行去就省里,反正过年家里的活都是女人做,所有欠钱的一家派一个老爷们,有的是时间,告到哪里算哪里。
陆安泰起先还准备说钱是陆一鸣和温雅欠的,告不到他头上来,要开口时才想起来,现在的欠条都是他写的。
之前想的是认下陆一鸣温雅的账不过是权宜之计,想的是陆一鸣温雅是被陷害的,只要案子查清楚了,这些账自然就不存在了。
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饶是知道陆一鸣温雅欠的账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你们借的是陆一鸣温雅,在世俗社会里,陆一鸣跟我是父子关系。
父债子偿、子债父偿都是应该的。
但法律上,我跟陆一鸣是分开的两个独立的自由人,他的账,你们上哪里告也是没有让我还的道理。”
徐凤琴道:“管你是自然人还是非自然人,总之现在我们手上的欠条都是你写的,上头还有你的签字画押。
你怎么狡辩都推脱不了责任,派出所的同志拿那个什么仪器,检查一下字是不是你的、手印是不是你的,就能确定欠条是不是你写的了,你赖都赖不掉。”
陆安泰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清河村居然这么卧虎藏龙。
出了个油泼不进针插不进,比什么都难搞的温绾就算了,如今连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劳动妇女都这么厉害。
还真是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