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
袁绍接到了两份情报,一是喜,一是忧。
喜的是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在阳城战死了,孙坚攻拔豫州不下,无奈退兵而去,寄食于袁术处,至于其下一步动作,还在犹豫间,不过至少不会再来找周昂的麻烦了。
忧的是,因为公孙越的意外而死,公孙瓒已经发兵南下,以为弟报仇为名,大举讨伐河北,界桥守将马延发兵告急,界桥岌岌可危。而刚刚把韩馥替换下来的袁绍显然还没有做好打仗的准备,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急召众将佐相商。尤其令袁绍忧虑的是,并州那边还有个与公孙瓒有姻亲之盟的刘备,两强相逼,冀州安危难料。
将着这两封信遍示众人,袁绍一脸的平静,高坐于主台上,看不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许攸在并州碰了一鼻子灰,惨兮兮的跑了回来,这些日来,对坏了自己好事的刘备父子可是恨得牙痒痒的。还好袁绍看着往日的情分上,也没有怪罪于他,将他任命为从事,参预军机。
众人还在沉思间,许攸微微一笑,在座上直起了身来,眼中有了几分惫懒之色:“兵将将挡,水来土吞,以主公之明,兼有冀州之众,还怕他公孙瓒一个幽州老革乎?但遣上将一员,便可将公孙瓒立斩于阵前!”
袁绍迟疑的看着许攸一眼,道:“子远可有良策,可速速道来。”虽然心知这绝不是“遣上将一员”这么简单的事,不过许攸的这一席话总算是将此中的忧郁沉闷一扫而光,令袁绍甚是满意。
郭图审配等人看了一脸得色的许攸一眼,心中俱大起反感,冷冷的看他如何说下去。
许攸心中得意,背后一靠高踞于长椅上,洒然大笑道:“公孙瓒与塞外胡人长期为仇,誓不两立。而他这个人野心勃勃,早有乱汉之心,刘虞忠于王室,对他尤为忌惮。辽东公孙度,自到辽东后,杀州郡豪杰,伐高句丽,讨乌桓,也是个不甘人后之辈,早就看着公孙瓒如芒在背,必欲除之而后快。有这三方虎视在后,公孙瓒还敢南下报仇,未战便已先败了,主公何忧!”
“公孙瓒所率步骑无不是百战之精锐,塞外胡人虽众有十倍于他亦不敢撄其锋,主公新得冀州,士卒未练,若一战开打,如何抵挡得住?”郭图冷笑一声,阴森森反问的道。
“那依你看,不打是最好了?”许攸心头大怒,却是一脸戏谑之色,嘿嘿的扫了郭图一眼,手拈长须,一副长辈教训小孩的模样,“可是人家已经大军开过来了,公则(郭图字)可是别有良策退兵,或是,干脆降了公孙瓒算了?”
郭图大怒,正欲反驳,袁绍却适机罢了罢手:“好了,公则对孤忠心耿耿,孤是知道了。像方才这样的话,子远日后不必再说了。”
“是!”
“谢主公!”
郭图与许攸同时向袁绍躬身一礼,满怀感激的道。只是对许攸的问话,却自动晃过了。其实郭图心中的对策,也正是许攸所要说了,只是让许攸一时抢了先,郭图又不屑于学人牙慧,这便郁郁的藏在心间,略过不答了。
罢退了郭图,许攸冷哼一声,隐然已将自己当作是袁绍帐下谋主了,再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徐徐道:“我冀州亦有步骑十万之数,虽然未甚精练,精锐不如幽州,自保却是有余。且公孙瓒远道而来,所率之众若是少了,则不足以击败我军,若是多了,留守后方必然就少了,只需主公遣几个舌辩之士往渔阳、辽东、塞外一一巡视,趣令刘虞等人伺机而动,一旦逼令公孙瓒进退不得,令这三家从背后掩杀,幽州大军可不战自溃,公孙瓒将死无葬身之地!”
“公孙瓒好办,刘备又如何?”审配也早就看不惯许攸那一付嘴脸,出声沷冷水道,“刘备父子善征战,麾下亦多虎贲将士,田丰为其谋主,若他东向,我军如何抵挡?且我军尚有公路据占南阳,若再伺机北上,冀州又如何抵挡?”
“哈哈哈!”许攸朗声大笑,满脸的不屑之色,“正南(审配字)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刘备不过一个贩履小儿,若非主公力保他坐上了这并州牧之位,哪来的今日风光?其忘恩负义之徒,何足为惧?至于公路,只怕他的心思正在荆、扬两地吧!”
看着许攸要自己的将一干亲信都得罪光了,袁绍站了起来止住了争论,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向长史逢纪吩咐道:“元图,你即刻修书与刘虞、公孙度,让阎柔再出一次塞,约定三家共取公孙瓒老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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