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杨蓦的站了起来:“刘备?他来了!”手按长剑,眼中多了一丝狠厉,却陷入了犹豫中。
许攸斜睨了张杨一眼,心中大是鄙夷:“此贼自来投死,稚叔建大功,正当此时!”
眭固与杨丑相视一眼,俱是默然不语。许攸见没人理会自己,顿时大是羞恼,三角眼中厉色一转,呵呵笑道:“稚叔,可速备齐人马伏于偏厅之中,将刘备迎进来,只听我掷杯为号,一齐杀出,正好为本初除此大害。届时,并州刺使之位,便是稚叔你的了。”
张杨张了张口,看了底下不知所措的亲兵一眼,罢了罢手道:“你先去报与刘使君知道,只说我这便出来相迎。”
“且慢!”许攸喝止道,手指着神色狐疑的那个亲兵,“你不必去,请眭固将军亲走一趟。”
眭固一怔,心中却是暗恨:竖儒竟敢使老子为跑腿!自拿眼看向一边,只当没听见。
张杨挥了挥手:“去吧,如许先生说的做。”
“诺!”眭固无法,只得依令下去,却回头瞥了许攸一眼。
许攸亦是大怒,轻笑道:“稚叔果然是爱兵如子,呵呵呵。”
张杨尴尬的一笑,许攸的话外之音,他如何听不懂的,只作不见罢了,轻吁一声道:“此事若成,我也不稀罕这并州刺使之位了,免得使人说我叛上做乱,也连带污了本初的名声。”
许攸大喜,若是自己能以三寸不烂之舌为袁绍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他亦不介意换个并州刺使当当,嘴上却淡然一笑,道:“清者自清,稚叔为国除贼,管得他人如何去说?”
……
城外。
刘备早已下马,身边只领着十几轻骑,望着城头方向蹙眉不语。赵云看着城门久久不开,道:“主公,莫非城中有变,可令云先去探看一番?”
刘备摇了摇头,凝色道:“先再等等,张稚叔是个谦厚君子,且不必慌张。”
“是!”赵云闻言退下,手扶长剑,神情更冷。
又过片刻,城门嗡的一声打开,当先一员大将徐徐而出,领着十几劲卒,俱是轻身而出,拜倒在道旁:“末将眭固,见过使君大人!”
“刘备何德何能,敢劳眭将军如此大礼!”刘封谦笑道,紧走两步将眭固亲手搀起,“备久闻眭将军大名,今日却是初会,眭将军如此雄姿,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眭固脸上一僵,连连谦让,瞧见一旁赵云龙行虎步,虽是相貌清俊,却自有一股凛然杀气,心下一颤,竟不敢多看一眼,推笑道:“我家主公听闻使君大人过来,已令人整备酒宴,随后就到,请使君大人与我先行进城。”
“哦。”刘备目视赵云一眼,淡然一笑,“稚叔客气了,请眭将军带路。”说着携着眭固的手,随口问了些城中情况。
眭固唯唯,一一应着。过了几个街口,张杨领着百余骑纵马驰出,远远看着刘备与眭固谈笑风生,心中大定,远远的翻身下马,疾走过来,躬身一揖:“使君大人远道而来,请恕张杨有失远迎!”
看着张杨一身重甲,刘备呵呵大笑,放开眭固迎了上去:“稚叔言重了,刘备又岂是拘于俗套之辈?备自往洛阳,只念稚叔的好,这才厚颜过来叨劳几杯水酒,还望稚叔不要嫌我贪舌才是。”
“使君大人要到洛阳去?”张杨愕然,目光有些犹豫。
赵云亦步亦趋,紧随在刘备身后,一言不发。刘备握住张杨的一手,笑道:“并州事务,备已粗作处理,料再无大碍,只不知盟主还做何打算,正欲往洛阳拜会盟主,共商讨董事宜。”
“呃。”张杨讪讪一笑,“盟主不日便要回师往冀州去了,讨董之事,还得重待来日。”
“哦?竟有此事!可惜备连日整兵,正待赶往洛阳助盟主报仇雪恨,竟是孤陋寡闻至斯,倒叫稚叔笑话了。”刘备自嘲的笑了笑,倒是半丝怪罪袁绍的意思也没有。
张杨正是赧然:“想必盟主的信使,不日便要赶往晋阳的罢。”
一旁眭固看了张杨一眼,道:“我闻朱虚侯正领兵回师,使君大人此番可是孤身而来?”
“我弟张益德领兵两万,正驻军在十里之外,我嫌他好酒误事,这才不带他一起过来。”刘备淡然笑道,说话间,几人已到了太守府。
一员白衣文士立于府外,向刘备遥遥一揖,大笑道:“南阳许攸,见过刘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