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张飞罢了罢手,笑着与法正略谈了几句,一同走向了城头。
李儒正抬头看刘封,纵马向前几步,马上一揖,大笑道:“朱虚侯别来无痒,下官李儒见过朱虚侯!见过三将军!”
“小子,若不是两军交战不斩使,老张早把你狗头拧下了做夜壶了!少要啰嗦,有屁快放!”对董卓的人,张飞哪有好感,也不与他客套,高声斥道。
“三将军倒是心急的。”李儒半点也不将张飞的喝斥放在眼里,向着刘封笑道,看来他此行的目的,便只在刘封了。
刘封也捉摸不定李儒打了什么心思,也笑道:“文优公大礼,刘封如何敢受,弟兄们不识礼数,竟将文优公拒之门外,刘封这便打开城门,引文优公少饮两杯水酒,一应杂事,再谈不迟!”
“不忙!”李儒笑道,“刚接到洛阳来报,牛将军已然奉令撤军,李儒已是多有耽误了,今来只是有件与朱虚侯有重大关连之事,念着与朱虚侯一场故旧,特来相告!”
“如此,还请文优公少待,刘封这便出来!”刘封在城头拱了拱手,放下一脸疑惑的众人,下令打开城门,也不令人跟着,便要出去一会李儒。
法正微一沉吟,便也要了一匹马跟了出来。不多时,一前一后两人来到城下,李儒也不急着走,看着刘封素服无备,身上连把佩剑都没有,而身后的法正更是一个文弱少年,奇道:“朱虚侯身系冀并两州之重,更是先帝倚重的宗室千里驹,怎么如此轻骑无备,竟不怕李儒使诈不成?”
刘封顺着李儒的目光望向了他身后那名胡人骑奴,身高过丈,倒也是一员猛将,笑道:“文优公信得过刘封,轻骑来访,刘封又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儒哈哈大笑,道:“朱虚侯太抬举李儒了,恨当日在洛阳时,没劝太师留住朱虚侯,竟成今日之患,若是可以,以李儒一命换得朱虚侯一命,也是值得的!”
“自然值得,只是先生怕是舍不得了!”法正看着两人打哈哈,接口笑道。
李儒向法正躬身一揖,笑向刘封道:“这位是?”
“扶风法正,法孝直,刘封的损友,不太会说话,文优公莫怪。”刘封摇了摇头,李儒的礼数倒是周全得很,“方才听文优公言太师下令回师,岂不知眼正草长风劲,正是会猎良机,太师却又因何令文优公班师回朝了?”
听着刘封“会猎”的隐喻,李儒大笑,随即略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道:“袁绍悖逆,以致京师涂炭,其实,非但太师下令牛将军撤军,只怕,朱虚侯也该回师并州了!”
“哦?”刘封扬了扬眉毛,来了:“这又是为何?”
李儒静静的与刘封对视许久,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道:“朱虚侯是当今的还不知道令尊事?亦或者,是在强做镇定?”
圈套!
刘封在心中先给自己又提了个醒,“文优公请直言就是了。”他虽然还算不上一个久经考验的老狐狸,却也不是那种实实在在的少年人,依然十分警惕的淡淡道,仿佛再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
李儒却先不说话了,双目灼灼,只定定的看着刘封,仿佛要从他眸中瞧中所有底细来一般,又看了背后法正一眼,却也没从法正身上瞧出什么,哈哈大笑道:“如此,怕是李儒多心了!”
“咦?”刘封微微皱眉,疑惑的看着李儒,这小子,搞什么神神鬼鬼!
“既是多心,那不说也罢了!”极目看向已然放下帅旗的西凉军大寨,法正撇了撇嘴道。刘封暗笑,这小子,合我心思!
李儒似着有些失望,道:“李儒也不是喜欢枉作小人,只是眼下我方要退军,希望能与幽冀大军免了干戈,若朱虚侯能应承了在下,三日之内,朱虚侯便会明白在下的意思!”
“若是董太师能奉还陛下,远离京师,何止幽冀军,我大汉便再无干戈之苦了。”虽是嘴上说得不在乎,刘封的心头却没来由的一突,眼中闪过的慌乱却自掩饰不住,隐隐约约觉得,李儒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毕竟事关自己父亲,关心则乱,竟难持住灵台清明。
虽然刘封对父亲的公关能力很有些自信,不过眼下他自领一军在京畿征战,父亲却身处于那个对自己极不顺眼的袁绍军中,要他心中没有顾忌担忧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也仅限于担心父亲受到袁绍的非难罢了,并不虞父亲的人身安全,毕竟袁绍身出名门,别的没有,风度还是不缺的。
“哈哈哈!”李儒突然大笑了起来,有些嘲讽的看着刘封,一字一顿的道:“朱虚侯可知,你的父亲,并州刺使玄德公,两天前,已为袁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