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蘅听吕布这话仿佛便当自已就是他掌中任取任予的鱼肉一般,不由大怒,狠的推了刘封一把,便要挣开来与一剑劈吕布这个狂妄之徒。
刘封急忙紧了紧胳膊,这才没让王蘅挣脱了,举起手中银枪,轻笑道:“赤菟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吕布不过是想把我们缠住,好让后面的大队人马赶上来,别着了他的道。”这句话虽轻,像是在与王蘅两人耳磨私语一般,却足以让吕布听到了。
说罢,不理会面色微变从王蘅身上收回目光的吕布,刘封又吩咐卢毓道:“稚叔(卢毓字),你护着老师先走,这边由我拦着。”
赤菟马的神骏,就算是王蘅这样的马痴也不由的要为之心折,卢毓自然明白刘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略有些犹豫,点了点头道:“承泽,你自已小心些!”说罢,护着卢植的车驾从边上退了开去。
吕布本是奉了董卓之命前来取卢植的性命,此时有刘封徐晃等人虎视眈眈的与自己对峙着,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卢植的车队离开。避过王蘅眼中的愤怒,吕布吸了一口冷气,回复他的杀伐之态,双目精明,冷哼一声道:“刘封,你竟敢自已留下来断后?”看着那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美貌女子就这么柔顺的任着刘封这么一个半大少年抱着,吕布又是一阵说不出的焦躁。
“你所恃着,不外乎赤菟马神骏,可令你进退自如。只不知奉先是否想过,合我等几人之力,纵然伤你不易,伤马只怕也不难!”刘封怀抱着王蘅,淡淡的笑道,他把不准吕布是什么心思,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时候的吕布没有多少杀气。
听了刘封说到要伤马,吕布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扫刘封一眼,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们几个?”越是骑术高超的大将,越是明白一匹宝马良驹对自己的重要性,刘封所说的伤马战术,便是吕布最不能接受的,又偏是最致命的。
刘封也不多解释,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只手弩,弩机轻扣,“嗖”了一声,一支小箭钉向了吕布身前一尺处,钻入硬土中,仅盈半寸尖头在地上。
“嘶——”赤菟马打了个响鼻,晃了晃头,背上鬣毛竖了起来,不愧是马中极品,竟是半点不肯退。
吕布的脸色却变了,很是奇怪的看着刘封,道:“冲你这一手,布一时不备只怕也要着了道的。”以吕布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边的徐晃也是万夫不当之勇的一员猛将,宴明虽是步将,实力也不可小觑,若是刘封在缠斗中给自己突然来了这一下,只怕自己很难躲得过,更何况,刘封偷袭的对象是自己爱驹,赤菟马再有灵性,也不得吕布本人。
刘封缓缓的收起手弩,又放了一支弩箭进去,扣上扳机,藏入袖中,道:“你杀我的兄弟徐山,我亦恨不得今日就能取尔之头为徐山报仇,只是力有不逮不得不放了你。若是与你在此缠斗,纵然不胜我亦能轻松逃得出去,便是胜了,我这些弟兄也要再留几个在这里。他们都是自愿离开京师随出走,刘封不多做这无谓的牺牲!”
说罢,冷扫了吕布一眼,刘封不觉握紧了手中银枪:“吕布,兄弟之仇,迟则一年,快则半载,刘封当领幽冀儿郎再来与你清算!”
吕布固然自负,也有自负的本钱,却也不得不承认,刘封的这些话很有道理,今日若是硬斗下去,自已绝对讨不了好的去,而刘封所说的针对赤菟马的打法更是他最不能接受了。不舍的望了王蘅一眼,缓缓收起方天画戟,吕布突的哈哈大笑道:“好,就冲你这一句话,某不再为难你了,走罢!”
说罢,吕布两腿一夹,大喝一声,纵马向洛阳方向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