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并不可怜同情眼前的这位在生命的最后头却连自己母亲妻子都在算计自己的皇帝陛下,更该可怜同情的,是那些因为皇帝的昏庸无能而三餐不继,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千千万万老百姓。
正因为刘宏的不作为,只一味的自顾自享乐糜烂,公开的卖官鬻爵,导致了朝政日非,吏治衰败,东汉帝国无可避免的走向了衰亡。也正是在刘宏纵容下,宦官胡作非为,对百姓勒索钱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地方所用非人,还发动了空前惨烈的第二次党锢之祸,激发了士大夫阶层与宦官的矛盾,造成了政府的大分裂,直接导致的东汉帝国的覆亡……
可以说,这位皇帝陛下自他登基的那一天起,就没做过一件合格的皇帝应该做的事情,他,不值得同情!莫说什么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早干嘛去了?荒淫颓废,年纪轻轻的酒色过度掏空了身子,非要到临死前才来哀啊善呀了,于事何益!
对刘宏的自言自语,刘封也装着不懂,低着头不搭话。刘辩还有些畏惧,走到刘宏榻前不敢再往上探,刘协倒没有这么多顾忌,脱着刘辩的手爬了上去,轻轻的唤了声:“父皇?”
刘宏长喘了一会,由着张让将头上的热汗拭去,他终是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这样的伤感只停留了短短几息,便即回复了帝王的威严与高傲,看了刘封一眼,哈哈大笑道:“刘封,你老实说,在你眼中,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做得很失败?”
刘封看了刘辩兄弟一眼,低着头回道:“陛下是非功过,自由后人评说。微臣不学无术,不敢妄议。”
“哈哈哈!”刘宏两眼放出瑰丽的光芒,惨笑了起来,“后人评说?后人评说?……”喃喃念叨了几遍,脸上浮起一丝孤寂的笑容,“那你说,朕百年之后,后人,会给朕一个什么样的谥号?”
灵!刘封动了动嘴唇,看了这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帝王一眼,这个字眼几欲脱口而出,却又静默了下来,垂头不语。不勤成名曰灵,乱而不损曰灵,眼前的这位皇帝陛下也许是历史上最后一个被自己臣子冠以恶谥的君王吧,别的人,或是被轰下台的,或者是亡国之君,而刘宏,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刘宏死后,汉祚还在他儿子们手中延续了三十年。
见刘封默而不答,刘宏无力的挥了挥手,惨笑道:“罢了,朕明白,你不想说,朕也不要你说。”
“陛下,陛下春秋正盛,怎么能说这些丧气的话呢?吓杀老奴了,陛下!”见着刘宏绕来绕去都脱不开这个“死”字,张让嘴巴一冽,伏在刘宏脚底下,“哇”了一声哭了出来,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刘宏无力的挥了挥手,看着垂头不语的刘封,突的淡淡笑道:“刘封,你可知道,为何朕特地留你下来,还要封你为朱虚侯吗?”
刘封昂起头来,确实,对这个突然而来的封侯,还是侯爵中的第一等,他也很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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