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厂子要改制了,变成私人的了,老张,你晓得不?”一个灌头厂的三十来岁的工人拍了拍刚到厂门口那块大木门旁的中年人,问道。
“改制?变成私人的?谁说的?啊?猴子?”老张一把抓住问他的工人,摇了摇猴子那骨瘦如材的身板,双眼圆睁,吼道。
“你。。。你。。。你别摇晃我啊,又不是我要将厂子改制的。。。”差点儿被摇散架的猴子摆着一副痛苦的样子,大声叫嚷着:“就刚才啊,镇里来电话说,要我们全体到电影院集中,商量改制的事情!我也是给李厂长倒开水听到的,等会儿,你就晓得了!”
老张一听,愣住了,他晓得,猴子是个马屁精,天天都要去为厂里了几个领导倒开水哦,擦桌子哦。。。干些接近领导、拍领导马屁的事情,他的消息,向来都是准确无比。
“改。。。改制,那。。。那不是我们厂倒了啊?”半响,老张才大声惊叫出来,
不过,老张这一叫,引来了刚刚走到大门的很多其它工人围了过来,全都露出惊讶、气愤地声音,一阵闹哄哄起来。
“改制?改成什么制?妈的,那桐油厂不是让镇里几爷子给改垮了么?”
“就是,就是,桐油厂改制,现在街头胡老头一家子人全都失业哒,现在就靠补点儿锅过日子,那生活,可是凄惨得很啊。。。”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叫嚷着。
“那这一改制,不就让我们全都失业了么?妈的,以后叫我们怎么过日子?”
“不行。。。不行,坚绝不能改,一改,我们去哪儿找钱吃饭?现在土地也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叫我们怎么活啊?”
“妈的,不能改,不能改,我们找镇政府论理去,好好的厂,为什么要改制。。。”一个身强力壮的黑脸汉子气愤地挥动着大手,很有威性地双手一压,将门口十几个工人的声音压了下来,大骂着叫嚷道。
这黑脸汉子是灌头厂有名的刺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在厂子里除了李培安厂长外,他就是最有威信之人,工人们,都非常信服他的话,听到这游黑子一叫,全都叫嚷着要去找政府论理去。
一年多时间以前,桐油厂因汪明华根据国家一些针对着企业的规定,进行改制,结果导致整个厂子全垮了,里面的几十个工人有冤不能伸,有理不能述,相当惨败。
有了桐油厂的例子,灌头厂的工人最听不得改制二字了,他们都是镇上的居民,没有土地,往往一大家子人全都依靠着厂子里每个月发的那点儿微薄的生活费过日子,厂子一改制,又像桐油厂那样,垮了的话,他们全家怎么生活啊。
因此,听到这话,哪有不闹的道理。
“你们干什么?啊?”就当这些人气愤地向厂子外走时,里面传来一声巨吼,李培安的身影非常及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培安的声望非常好,全厂的工人,都知道,灌头厂能持续到现在,跟李厂长天天跑上跑下离不开,对于这厂长,他们可是完全将他当作自己的衣食父母般地尊敬,听到这声音,全都转头围了过来。
“李厂长,厂子改制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黑脸汉子游东来瞧见李培安一脸怒气地盯着自己这些人,心里没有底气地问道。
“改什么制?谁说的?嗯?”李培安黑脸一板,两眼瞪,四处一扫射着地瞧着,最后,落到猴子身上,厉声道:“猴子,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过要改制的?啊?”
“我。。。我。。。我刚才听到你在电话里说改革的啊?”猴子被李培安怒眼瞧着两脚发软,微微打起颤来,整个厂子,他可是最怕李厂长了。
“哦,你小子偷听我电话了?啊?”李培安气愤地叫道:“我也只是说改革,没说改制啊?你个老子的就捞起半截开跑?”
哦,原来是这样,所有工人紧张的心里一下松驰下来,不过也有个别工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拿厂子的智头——孙耀来说吧,他就不相信李厂长那句:改革不是改制的话来。
“李厂长,不是我们不相信您,只是,改革?怎么改?是技术改革还是制度改革啊,或者是体制改革啊?”孙耀是八几年的中专毕业后,也算个文化人,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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