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明宇望着旁边这个上身穿着件紧身体协衫、下身一条流行的牛仔裤,脚上套着双运动鞋、打扮得很时髦又流行的范志刚,就边走边笑道:“看样子,这几年你混得不错嘛,在搞些啥子?”
在刑明宇的记忆里,范志刚是石黄镇出生,在他初三时,范志刚的父亲范明成从石黄派出所所长的位置调到县城公安局,所以全家都跟着迁到县城,这个从小调皮捣蛋、惹事生非的范家二公子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被他老头安排到阳云县技校去混了三年,不过说是三年,其实是稍稍本份了一年,另外几年都是在社会上混着,如果不是他老头有些关系,只怕五年前因砍人致残一案,早就去吃那不要钱钱的饭了。
技校毕业,范明成给他安排了个县邮政局的工作,却不想这小子上了一周不到的班,就死活不肯再去,搞得范成明无法,只得找了点钱,顺了范志刚的心意,在城西广场给他开了个歌舞厅,这个正事不行,坏事内行得很的范志刚在娱乐行业里也的确有几份能耐,硬是将这歌舞厅搞得有声有色,越做越大,手下更是养了一票兄弟,在阳云县也算得上是一霸,只是好景也不是很长,一年前,不知得罪哪位大神,给人暗地一把火将他三层楼的娱乐城烧得精光,至今元气都没有复。
范志刚摸了摸他那直立的短发,发出“呼呼”的声音,并带着些几块风皮和些细细的黄沙,狠狠地拍了拍上身上沾的灰尘,低声骂道:“这该死的地方,这道该死的路,操。。。”
骂完又跺了跺脚,抖了抖全身,听到刑明宇的问话,嘿嘿地笑着道:“做了点儿小事,嘿嘿,等会儿再给你细说,前些日子你来县里,我刚好出沿海办事去了,没在,后来听小毛说你娃回来了,就赶过来看看,对了,宇子,你怎么越混越转去哦?又回到这卡卡儿里做干啥?成都呆起不好嘛?那边钱多妞又亮,比这麻批地方,好太多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自家的事只有自家知,刑明宇此时也苦说不出,只得淡淡地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学校分配到原地,你也晓得我家里的情况,没有关系,只得被搞了回来,唉,不过呢,这也许并不是坏事,呵呵,管他的,都已经这样了,顺其自然吧!”刑明宇这断时间也想开了,豁达地淡笑着。
范志刚一听这话,最易冲动的他气愤地踢飞脚前的一块小圆石,骂道:“他妈的人事局那几爷子,肯定有人卡了你的位置,不然以你堂堂名牌大学生,会分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你怎么那时不来找我?哦。。。这也是遇得到啊,刚好遇到我不在本地,唉!你看个**,老子踢的又怎么样?妈那个批,再看,老子把你摊给拆了,操,踢你是看得起你,妈的!”
原来范志刚刚才踢的那石头,正好飞到旁边两个板凳搭起的小摊上,砸飞了摊上的乒乓球,光着上身、拿着把扑扇直摇的中年男人看到地下乱蹦乱跳的球,气得瞪着眼四处寻找起事之人,却不想刚好让气愤着的范志刚看到,平时都是作威作福、打架拆摊当饭吃的主,又如何看得杂货老板那恶狠狠的眼神,顿时大骂开来,嚷着冲上去就准备掀摊,却给后面快步上来的刑明宇一把抓住肩,丝毫不能动弹。
刑明宇没有想到,这杂货老板是被火烧家的兰天成,虽说他早就听说,廖海将自己住的房子抵给兰天成,他和邱华两人跟父母共挤在小学那套两室一厅里过活着,并按协议,安排兰天成老婆万秀英在镇政府食堂打杂,而兰天成这个男人,一时半会儿也帮他找不到什么工作,只得出主意让他自己开个杂货店。
人们的本地意识特强,最喜欺生,兰天成的摊刚摆在镇上老合作社大门旁边的空档处不久,就遭遇周围几个摊主合力欺压,摊被掀了两次,他一个乡下人,镇里没有亲戚朋友帮忙,实在没法,只得找镇里派出所出面解决,洪德兵得知这消息,见此可怜,狠狠地威吓了那几个摊主,才使得兰天成这摊能平稳摆下去。
人说小人物得志,肯定是耀武扬威一番,兰天成虽说没耀武扬威,但是看到周围摊主都对他这个有派出所所长撑腰的乡下人恭敬有加,胆量也越来越大,这次居然看到有人暗算自己,那有不发火的道理,咬牙切齿般地在四周摊主间寻找罪魁祸首来,却不想正好让发火的范志刚给看到,凶神恶煞地向他扑来,而且那两只毛茸茸粗壮手臂上格外醒目的青龙纹身,更是吓得他全身发抖,脸色苍白,以至于没有看到跟在后面的刑明宇。
“呵呵,兰叔,不好意思,那石子是刚才我朋友无意踢的,没有想到打到你这儿来了,呵呵,无事,我们赔你就是!”刑明宇拦下发火的范志刚,扭头对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兰天成道歉着,而且随手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当听到刑明宇的声音,吓呆了的兰天成看到眼前跟着那流氓在一起的是自己认识的刑主任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更是吃惊无比,这一身正气的刑明宇跟着流氓交朋结友,那不就是电视里的那些官匪勾结么?不过随即一想,这关咱啥事?再说不是他们官匪勾结,怕是今天这关就过不去,那看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纹身大汉,自己这付瘦弱的身板怕是经不起他那轻轻地一按吧。
“哦,原来是刑主任啊,呵呵,没事,没事,这球滚了还可以捡起来的,不用,不用,刑主任,你和你这位朋友是去哪儿?吃中饭没有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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