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什么好歹,黑夫都难辞其咎。
所以黑夫死活不肯带他们三个来,这舟车劳顿大半年,难保不会生病。大人体质好些倒无所谓,吃点药也就没事了。
“先生,咱们先走吧?”
“不是说要视察造船坊吗?”
“还视察个屁!”黑夫望着满脸无辜的胡亥,“他们会在这躺着,可全都是你干的。他们现在还没恢复,你就想着要去造船坊?你给我在这老老实实待着,好好照顾他们俩,别的就不用想了。”
“啊?”
“你也想丢海里喂鱼?”
“……”
“我们走。”
扶苏看着胡亥满脸失落,无奈拍着他的肩膀道:“他接连舟车劳顿,昨晚困得是两眼发红。本想睡个安稳觉,结果就得知冯葵李鸢上吐下泻出疹子。吓得他连鞋都没穿,仓促令人给你们请来医师。忙活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得喝,现在又得跑去视察盐场和船坊。他是秦国的臣,并非是奴仆。换做有脾气的大臣,恐怕早就把你们赶回咸阳,又岂会任由你们在这胡作非为?”
扶苏长舒口气,又看向冯葵和李鸢道:“还有你们两个,上回私自离开学宫。黑夫虽是狠心惩罚了你们,却也几天没个笑脸。你们也都已长大了,黑夫还指望你们今后能成为国之栋梁,想着让你们为学宫正名。你们要是再拖他的后腿,可就太过忘恩负义了!”
“吾等知错了……”
“嗯。”
“你要不也留在这?”
黑夫又如鬼魅似的飘了回来。
“咳咳咳,现在就走。”
“……”
出了离宫。
黑夫白了扶苏眼。
“多事。”
“哈哈,我这也是借题发挥点醒他们而已。”扶苏却是爽朗的笑着,淡淡道:“他们都很聪明,只是需要经历些事才能真正的成长。管子曾言: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黑子辛勤哺育了这么长时间的树苗,也该长大了。”
“嗯。”
“况且黑子不久前曾与我说过,做了好事就得让人知道。自己可以不说,但别人不能不说。”
“你还学会抢答了!”黑夫坐在车驾内,打了个哈欠道:“不和你打趣了,我现在是真的困。我先眯会儿,等到了再喊我……”
“好。”
扶苏轻轻点头,也没再出言打扰。望着疲惫的黑夫,也是叹息。他知道这一路走来,黑夫有多不容易。平日里秦始皇遇到什么问题,总会来找黑夫。而为了秦国,黑夫却又只能绞尽脑汁。
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学宫弟子都能尽早成长起来,等到那时或许就可以为黑夫分担更多。
“也是苦了你了。”
“你能别说出心里话吗?”
“……”
黑夫换了个姿势,无奈道:“你要是真的感激我,就想法子把宫里的宝贝偷出来,我找人做个假的送回去,咱们俩兄弟来个偷龙转凤干票大的。我有这么多烦恼,九成九都是因为钱。”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