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行了宵禁令的陈留城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死寂。
一队队巡城兵士不停的来往穿梭于各个街道之上,他们留下的那一串串整齐而又不失节奏的步伐声,早已代替了以往城中夜市的喧闹。
城东,叶府。
前堂大厅中数十名姿容俏丽,身材一流的舞姬正配合着两旁乐班吹奏的曲子翩翩起舞,厅上众多宾客无不为其优美的舞姿所吸引。
席间,太守张邈将目光频频地射向落坐在叶茂下首的断风寒身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教人难以琢磨,而其弟张超却仍旧是摆出那副臭脸,这让断风寒很是不舒服,内心总是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视。
“主公,俺兄弟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落座于身旁的李虎一脸的焦虑,始终放心不下未曾露面的李鹰,他这一番问话,更加使得断风寒心情烦躁不已。
按说自己成为叶家姑爷这件事早已轰动全城,李鹰自是应该打探到这个消息才是。可为何至今还没有到叶府找寻自己呢?断风寒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心里面又何曾安的下心来。
“武德莫要担心,想文华素有机智,遇事从容,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才是。”断风寒安慰着一旁的李虎。
他这番话不但是说与李虎听,反而更多的却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与二人相处多日,早已生出如兄弟般的情感,如今李鹰走失,他心里着实也感到十分的担心,他不敢否定李虎的疑问,却只得在心中暗自祈祷李鹰无事。
良久,乐师们终是一曲作罢,伴随着众宾地鼓掌喝彩声,舞姬们相继缓缓退去。
正当众人意犹未尽,纷纷赞许方才歌舞美妙之时,却见改换一袭女装的叶玄霜突然出现在了厅外,莲步轻移间已然行至厅中。
只见她身着素衣白裙,虽然少了几分富家女子的华贵气息,但却多出了几分古朴素雅的秀美。伴随著她那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是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直教席间诸人看得神为之夺,皆疑是仙子驾临凡间。
叶玄霜含笑环视众宾,黑白分明的双眸散发着异彩,目光到处,竟令席间不少正直壮年的宾客内心中涌起了销魂的感觉,她身体上散发着浴後后的香气,清雅芬芳,闻之更是引人遐想。
行至太守张邈身前,她微一福身,道:“玄霜晚来,无礼之至,还请太守大人恕罪。”
张邈岁至四十,正当壮年,今见叶玄霜如此美貌,色心突泛,心道未料叶公之女如此动人,难怪卓才(张超表字)为其所动。想到这里,眼角暗瞥身侧张超,却见其弟目瞪口呆,嘴角似有涎出,实是一副色中恶鬼模样。
心中暗恼张超粗鄙地同时,张邈面上现出一片欣悦,道:“小姐何罪之有,快请入席便是。”说着便拿眼暗示下首落座地张超。
张超心领神会,赶忙起身相邀,道:“小姐晚来,无座可寻,莫如与超同席若何?”
众人闻言,内心皆是震惊不已,皆待叶玄霜如何反映。
叶茂内心狂怒,当下脸色难堪至极点,心道小女早有归属,乃待嫁之人,怎可随意伺奉于你。
操!你小子够狠,竟然当众挖老子墙角!断风寒刻下终于想通了那张超为何会对自己充满了不满与敌意。
叶玄霜凝眉暗鄙,当下向张超冷冷回道:“玄霜自有安排,督尉大人无须操心,督尉大人好意,玄霜心领。”言罢便毅然转身,朝对面断风寒席处行去。
众宾见她如此举动,当下又是心惊不已,皆道如今这陈留城乃是张氏兄弟的天下,可叶玄霜竟然连一点面子也不给,难道就不怕得罪了他们?再观张超,果见其面上杀机隐现,好不吓人。
叶玄霜走到断风寒的席前,福身道:“断郎可否腾些地方,好让玄霜一旁陪伺。”语声中充满着无限的情意,直教厅上诸人羡煞不已。
闻听对方改口换自己为断郎,断风寒自是欢喜,暗瞥对面一脸愠怒之色地张超,暗道:“想和老子抢女人,你小子得再活一千年!”心下暗自得意地同时,赶忙起身,诚恭的言道:“小姐心意,凌云怎敢不从?”说着便让出了一半席位。
叶玄霜紧挨断风寒坐下,芳容上泛起些许骄羞之色,情深款款地道:“如今玄霜即将为断郎之人,断郎为何不唤玄霜之名呢?”
接着便亲自将胜满清酒地铜爵捧至断风寒地面前,道:“今日玄霜初试女装,有失体面之处,还望断郎莫要嘲笑玄霜?”
她这举手之间,衣袖立时下滑,当下露出了她那幼滑白嫩地藕臂,散发浓厚处子芬芳的玉体紧紧倚靠在断风寒地身侧,一双美眸顾盼生妍,言语间梨涡浅笑,直教身旁地断风寒心旷神怡,魂飞天外。
一口气喝下佳人亲自敬上的佳酿,他已然克制不了自己内心中地冲动,突然探出右臂一把揽住对方的纤腰,神情醚醉的将嘴凑到她的耳边,低语道:“玄霜着女装这般好看,正如那仙子下凡,又怎会失得体面,得妻如此,实为凌云之幸也。”
有道是酒壮英雄胆,在后世面对女人未有什么经验的他,如今竟而能做出这般当众调情地举动来,真不知倒底是他改变了历史,还是历史改变了他。
叶玄霜耳边感受到断风寒口中呼出的热气,玉体微震,面上当即一阵燥热,像这种刺激的感觉她确是有生以来头一回体验。
对于此状,众宾大多艳羡不已,而太守张邈和叶茂却是表现地出奇的平静,似乎未有得见一般,相互间仍是推杯问盏毫不在意。
倒是那张超看到这一幕,妒意横生,突地从席间站起,行至断风寒的面前,沉声道:“今见凌云兄武艺不凡,本督尉深为钦佩,你我既为武人,理应相互讨教一番才是,莫如便借今晚这娱宴之机,你我为在座诸人献上武艺,权作席间余兴之乐,不知凌云兄意下如何?”
从他冰冷的语气中,断风寒着实能够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意,内心虽然恼怒,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当下恭敬道:“凌云技艺微薄,绝非督尉大人之敌,还望大人怜讫,莫要当着众宾之面为难凌云了。”
他这番话当是给张超落足了面子,虽然对他不满,可仍是不愿过早地与他发生矛盾,怎么说对方在这陈留手握重权,若是处理不当,后果自是严重不堪。
谁料这张超却是极端霸道,闻言后并无退让,面上仍旧怒气腾腾,冷讥道:“难道凌云兄只当得与女人为敌,却不把本督尉放在眼里?”言语中大是讥讽与不屑。
断风寒闻之愕然,心道看来对方是铁了心想给自己难堪,脑间正急思如何回避之际,不料身旁李虎腾然站起,如雷般吼道:“督尉大人有意,小人愿替大哥一会,不知督尉大人敢应否?”
李虎见张超欺凌自家主公,当真怒不可言,加上本就挂念其弟李鹰安慰,心下不甚烦恼,一见张超挑衅,自是有些坐不住。
深知李虎脾性,断风寒暗言糟糕地同时,连忙出声呵斥:“武德休要无礼,还不退下!”
“大哥休要惧他,待俺为大哥出这口恶气!”李虎全然不顾断风寒呵斥,立时迈步跨出,站到张超面前,其高大魁梧地身躯竟而超出对方许多,当下惹得厅间众人惊诧,单是其不畏惧张超权势这一点,便足以让人起敬。
张超初时并没有注意过李虎,如今见对方站起竟会如此高大威猛,当下心内吃惊,正欲发作,却闻其兄张邈出言阻止“卓才且慢,想今日叶公举筵相庆,乃是为凌云接风洗尘之故,妄动干戈确为不美,邈虽也有心想一观凌云武艺,不过确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卓才还是退下吧!”
“兄长,你……哼!”闻张邈出言劝阻,张超只得作罢,随即狠狠瞪了断风寒与李虎一眼,竟而连声招呼也没打,当即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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