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一面在悲叹命运不公,嫌经受了太多挫折和灾难,一面却又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是世间万物之主宰,俯视万物,滥杀无辜,所以说,人才是自然界最无知最愚昧最残暴的动物,有多人自然界的生物死在了人类的手中,当然也包括人类本身。
故而,弱肉强食,似乎理所当然;欺软怕硬,通常为人之道。
我认识的很多人,在贫困潦倒、命运多舛的时候,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哪怕是再小的事情都能竭力做到最好,心地善良,为人谦恭,积极向上。
当他们终于得志,平步青云,成了生活的强者,似乎一切随着他们的地位和身份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傲慢无礼、目空一切,整天就像抛却地平线的人,在万丈上空,俯身群小,看到那些跟过去的自己一样的人,都不愿正眼多看一眼。
甚至什么都不放在了眼里了,就连曾经令自己流连忘返的美景,在这一瞬间也变得低俗不堪,嫌弃它们身上带着泥土的腥味,嫌弃他们生长在了破壁残垣之间,嫌弃他们生活在荒郊野外,嫌弃它们配不上自己“高雅”的品味,更配不上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这种令人可笑的变化却成了他们耻笑弱者的资本,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
自认为高高在上,便对于不如自己的人开始排挤,开始打压,甚至开始残害,因为他们感觉到了自身的优越性,从内心深处看不起不如他们的人,当然还包括别的动物。
有了这种优越性,便渴望得到权利,越来越多的权利。掌握的权利越来越大,他们也就越来越渴望成为强权者,一旦成了强权者,那就渴望称霸,渴望成为霸主。
为了实现霸主地位,为了巩固住霸主地位,他们便开始剪除异己,或者说削弱对他们构成危险的力量,哪怕是潜在危险的力量。他们开始杀人,越杀越多,越杀越多……
久而久之生杀予夺变成了习惯,变成了他们的事业,而他们却成了杀人工具,成了权利的奴隶,他们忘却了初心,只知道控制、镇压、杀戮……
无知的贪婪和狂妄的野心让他们丧失了人的本性,好大喜功,贪蛇吞象,丧心病狂,嗜血成性……三四十年的日本侵略者就是一群这样的人,他们自不量力,单凭不及中国一省的弹丸之地,依仗不死野心和疯狗逻辑,萌生灭太平洋诸国之歹心,干尽了滔天罪行。
16世纪末期,统一日本的丰臣秀吉就曾放出厥词:“誓将唐之领土纳入我国版图,灭亡中国,迁都于中国,天皇居北京。”
进入二十世纪,这帮丧家之犬、三姓家奴又一次被贪欲冲昏头脑,发动了侵华战争。
话题虽然扯远了,但可怜的乔晓静却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这个让人痛心疾首、寸断肝肠的时代---只是此时的乔晓静脑海中还没有日本鬼子的形象,作为弱者,“强者”的形象她却亲眼目睹过,比如曾经将父亲乔良押入祠堂、怂恿族人对父亲拳打脚踢的乔宝财,比如活剥了兔子、脸上还带着得意笑容的继父刘麻,皆让她心痛不已、失望至极!
乔家村,这个人数不多的小村庄,此时正在饭点上。家家户户厨房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轻柔而又悠闲的炊烟慢慢与天上的白云融到了一起,宁静的村庄似乎更加宁静了。
这种恬淡,身处喧嚣中的人很难感受得到。
乔晓静坐在院外的一块石头上,早已经忘却了那只血淋淋的兔子,正沉醉于这无限清明、恬淡静谧的生活气息,心中油然而生“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归原感。
突然被母亲春花的叫声惊醒过来,她舒了一口气长期,回到了家中。
晚饭之时,母亲春花不断用筷子在那碗兔子肉上点着,如同鸡叨食一样,示意乔晓静吃肉,并夸赞道:“就是炒黑了些,不过还是很香,我炒的时候差点流下口水。”
“吃吧,”刘麻说着话,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吸溜着吃了起来,嘴边上有两道发黑的油水印,笑道,“俗话说山珍海味,虽然咱吃不上海味,但山珍现在就在咱们嘴里。好吃,确实比生菜野菜好吃多了。也就是瘦了点儿,要不然,更好吃!”
乔晓静看着这眼前这两位贪婪的吃相,将筷子放在嘴里“砸吧”,皱着眉头,歪着嘴角,缩着鼻子,表情丰富,内心复杂。
母亲春花对只看不吃的女儿乔晓静说道:“吃啊,你怎么不吃,兔子肉是野味,听说城里人也眼馋咱乡下的野味嘞!今天咱也吃上了,有肉的日子多好啊,可惜也就这一顿,得惜这口福!”
刘麻一边往嘴里面送肉,一边瞥了乔晓静一眼。
乔晓静一脸无奈,怯怯地说道:“我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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