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骗回家中……家中将其*……”
此话一出,堂下妇女皆露厌恶之色,更是一片唏嘘声。
怜筝连拍两下惊堂木,方才压住了那片嘈杂。
吴能这才颤声继续:“草民……草民一时色心起这才犯下了滔天大错……事后碧草怀孕,夫人前来寻我,追究其是否为老爷骨肉……夫人一时怒火攻心……命我将其带回家中……然后将其杀害……”
“胡说八道!”杨林氏脸色微微发白,十指攥紧,抬眸:“一切子虚乌有,民妇冤枉。”
“吴能,你说的一切可有物证人证?”
吴能哆哆嗦嗦,摇了摇头,再道:“鞭笞之事……府中小厮皆知……将碧草拖尸至城隍庙时,夫人也在身旁,四周空无一人,并无人证……”
“哦?你是说藏尸之时杨林氏与你一同去了这城隍庙?”怜筝看向杨林氏,回问。
吴能颤着肩,点了点头:“……夜色太黑,夜路难行……夫人还踩脏了鞋袜,是从绣娘庄定制的布面儿,说是昂贵难洗……咒骂了几句……”
“你可记得何色花纹?”怜筝问。
吴能惊色再显,苦苦思索:“看不太清,似乎是蓝色的鸳鸯戏水图?”
杨林氏冷笑道:“吴管家,素日里你时常跟在我身边处事,莫说是一双鸳鸯布面的鞋,怕是连我有几条绣了花样的衣裙都一清二楚,若是以此来栽赃陷害便能立罪,民妇不服!”
“此言有理。”怜筝点头。
“吴能,你栽赃陷害,可是临死还要再拖上一人,你毫无悔改之意,此罪当五马分尸!”
“草民不敢……大人草民冤枉那……草民确实遵从夫人吩咐将人*打晕,可草民当真没有杀害碧草,碧草是在城隍庙中醒来,这才被发现的夫人砸破了头死的……”
杨林氏厉声呵斥:“你胡说!”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杨林氏将碧草杀害呢?”
怜筝缓缓抬头:“毕竟口口声声说出碧草是被砸破头死的唯有你一人而已。”
“草民冤枉,我……我想起来了,我知晓砸死碧草的石台被丢弃在了何处!”
吴能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颤着声儿,道:“在城隍庙不足一里处的杂草里,夫人……夫人出门时惊慌失措,便将那物件儿丢进了草丛!”
怜筝神色淡淡,朝十三示意。
十三走至身旁,听她咬耳了几句,转身下去吩咐。
“立刻带人四下去寻,要快。”十三朝捕快们道。
“大人,你只听他能说出具体之处,民妇却是知都不知,便可知晓他试图栽赃民妇!”
怜筝点了点头,却是心思难猜。
“我只问你,夜色深沉,你又如何知晓那是石台?”
“我见夫人手中有物,隐约是长形,庙中约有石台,便如此猜测,草民不敢肯定。”
“猜测岂能作数!”怜筝淡道:“杨林氏可安下心来,若当真寻到此物,您也未必有罪。”
杨林氏面露浅笑,低头一鞠:“大人明鉴!”
“但是…… 杨林氏,下官有一处不明,且向你请教。”
怜筝冷笑一声,将那衣纽命人呈上,“下官曾去过绣娘纺,才知晓此衣原是杨林氏您亲手为夫君所定,更是一式两件……”
“若当真是吴能将人杀害,此衣纽又从何而来,若你当真拿了物件儿杀了人,现身在城隍庙中,倒也解释的通了。”
杨林氏唇角一勾,“我以为大人是何等聪慧呢!吴管家若真想栽赃,只需从我府上偷取一枚,丢在城隍中即可。”
几个捕很快就从外头寻了东西回来。
那木盘之上似乎只有一个烛台、还有七七八八的各种零碎的物件儿。
“回禀大人,杂草附近有些沾了血迹的东西都在此处。”
怜筝将木盘端在膝上,外头的人看得并不真切,她一双柳眉拧得紧蹙。
除了怜筝一人,其他的人都偷偷朝怜筝瞄,想知道木盘之中到底有什么!
怜筝手握惊堂木,惊声一响,从木盘里丢出了一块玉色手帕。
“大胆杨林氏,此物上有你杨府之痕,上头染了血渍,你还敢说你并未有染?”
杨林氏一惊,猛然抬头望去,“不可能的!此物不是民妇的,定是他栽赃陷害!”
“事到如今,你定是与吴能一同计划杀了碧草,否则你的物件儿怎可能三番四次出现在案发现场,你以为下官愚蠢如厮吗?”
“大人,大人!是吴能用烛台砸死了碧草,与民妇当真无关!你且仔细看看,定是能证民妇的清白啊大人!”
怜筝忽然露了笑意,淡淡从木盘中取了一染血烛台。
她冷眸轻凝:“本官眼下是当真不信了,你又知晓吴能是用烛台杀害碧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