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第一招击出,前排连退两步,与后排弟子一撞,前胸后背各自生疼,却因后方人数实在太多,一撞后又即弹回。
一切主早有防备,“嗖嗖嗖嗖”连续四指,前排全倒,绊住之后三排,后排人众如铺天盖地涌来,昆仑、涠洲二派怕倒地同门死于乱脚践踏,强行将后排推开,短时间内引起阵阵骚乱。
祖赟全精于暗器,且与人界暗器大不相同,无需时刻带在身上,身旁无论出现甚么,只要来到他的手中,立时仿如注入灵性,自带非凡内力,精巧去向,好似自己生出头脚,实则皆为祖赟全赋予。
加之脚力出众,只要所踩者非如昆吾之石这般至刚之物,寻常地面被他一踏即裂,既有碎石为末之能,则暗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绕指洞”备战充足,一众洞主弟子携带毒针毒镖,数十手齐发后,针镖随“嗒嗒”声入地,于西北入口先呈五丈针阵,后现五丈镖阵,一根一根,一枚一枚,铺设得整整齐齐,如精心布置而成,除非一一排去,否则没有绝顶轻功,万难越过这十丈尖阵。
西北口为晋无咎当日初入之口,左右高峰顶端横断悬石,正道同盟听上边琴音传出,似出自悬石,又似源于缥缈空山,众弟子但闻其声不见其人,琴音柔和中带有一丝靡靡,教人浑身难受,却不知悬石顶端是否真有抚琴之人,还是嘈杂中的幻听。
其时正道同盟中,道家门派不下百个,相互间颇为敬重,周子鱼将其等分六组,每一口约合二十之数,昆仑派虽远在西域,却深得道家门派景仰。
谷口出现毒阵,前排奋力止步,后排不明状况,只顾自己推推搡搡,道家门派心烦气怒,反而自身先起摩擦,一些脾气不好的弟子甚至动起手来,好在几个德高望重之辈及时调解,将内乱安抚下来。
西北口面山而开,正道同盟自两边狭谷泉涌,后排看不清楚,待消息传出,说双方聚于十丈毒阵两边,敌不可来我不可往,前后排弟子艰缓易地,一番折腾后,道家弟子挤至后排,一百弓手与三架投石车来到前排,三花护法道:“放箭!”
正道同盟大觉诧异,明明持弓之人为自己一边,怎会轮得对方发号施令?再听高空琴音忽转急促,每一拨震荡心弦,一百弓手被不知何来的内力扰乱神志,反将弓箭对准自己人,身旁本是道家门派高手,再顾不得敌友,各般兵刃一同招呼上去。
这一百弓手武功不敌又被近身,外圈几个当场被剁成肉酱,内圈漫无目的朝天发射,再落下时如天女散花,正道同盟怛然变色,挥舞手中兵刃,将落箭格打开去,一些人手无寸铁,或弯腰躲入人群,或脱下外衣转动。
仰头时又见空中忽有一物掉落,定睛再看,为一抚琴之人,连忙再以兵刃肉掌出击,抚琴之人其意却不在人,轻轻两踏,两架投石车车散石落,再想摧毁第三架时,尖刃如针海攒刺而来,不敢恋战,腾空转退十丈,停在祖赟全身旁。
祖赟全道:“褚洞主身轻如燕,祖某佩服!”
这人正是第八洞“扶摇”洞主褚璇之,擅将盘龙高阶“两仪”之力注入琴音,欲阴则阴欲阳则阳,遇上内力不济之人,千军万马或可为他一人击退,可一旦遇上修为更强的对手以内力回击,则他受伤远胜平常。
但这一口本为下峰鬼界弟子守卫,武功平平,正道同盟亦无高人,看似川流不息,实无一人能奈他何。
褚璇之出脚慢得一步,或可说正道同盟快得一步,第三架投石车完好无损,已然投出一块巨石,巨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砸中陵园,却未出现意料中的炸响,反而整座陵园通体陷落,露出黑乎乎的一个巨大深坑。
三花护法、祖陈二洞主携一众弟子齐齐跃入,跃入后立时大叫,随即乒呤乓啷打斗之声不绝于耳。
第二块巨石正蓄势待发,正道同盟立时有人阻住,彼此间心照不宣,丐帮弟子此前挖掘六条地道入盘龙峡谷,盘龙教众显是在地道中遇见佛门与丐帮弟子,双方没头没脑打了起来,这一石头砸下,若砸中的是自己人,那可糟糕。
当下谷口众人蹲身,手持布片,谨慎取出嵌入地面的毒器,取出后破口而入,人人喊着冲杀,闯入陵园陷坑。
谁知前排刚至陵园,西北口至陵园三十丈山路轰塌,近千人失足坠下,下落后山路翻合而上,原来是一块盖板,正道同盟见千人于眨眼间不翼而飞,立时慌了手脚,仍有数万人在后,却无一敢再上前一步。
山路陵园同时合上,正道同盟千人眼前一团漆黑,耳盘琴声大作,千人立成错乱之态,手舞足蹈,疯狂跳笑,遇见同伴更是你拥我搂,你摸我亲,地道下数不尽的鬼界弟子,精于暗中视物。
卓凌寒为平衡六口实力,本欲融入更多中峰上峰弟子,但归翊拍胸脯担保,一旦来到暗处,鬼界绝非寻常下峰,卓凌寒稍加权衡,微笑依言,事实进程确如所料,正道同盟千人凌乱多时,终为千余鬼界弟子擒服。
西北口正道同盟一脸错愕,明明眼前坦途,盘龙正峰却如天边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