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单论其威力,未必强得过原有阵容。
前一日周子鱼提出由十五派出面,代为守卫一至八层,崇印不便直言,念在他们有心为正道武林出力,又有崇法与崇报以为可行,想到顶层毕竟有“鉴”字辈九位长辈坐镇,最终应允下来。
伍方舟与海鼎在十五派中武功一般,未能将各自门派武学发扬光大,平日里又单打独斗惯了,只因各使长短刀,才被临时凑在一起,但他们心怀旧怨,出手便是杀招,却为四大高僧无一料及,晋无咎反应稍慢,长刀已横斩左边脑门,短刀在同一刻刺向右胁。
晋无咎见二人忽从石锅另一侧杀至,长短二刀来得好快,自然与当日卓府“仁礼堂”中雷千叶的大刀对照,心道:
“小哥哥以下,雷长老可说已是丐帮一流高手,但刀法中漏洞颇多,显然从未遇过名师,相比之下,栖霞千山二派刀法大有可取之处,这一斩一刺看似简单,留手劲力犹胜刀锋,颇有小哥哥教我‘降龙十八掌’时传授过的要领。”
脚下不退反进,以双腕轻推二人虎口,于后者抬脚时轻盈避开。
盘龙“太极”虽不同于武当“太极”,可既以“太极”为名,毕竟多有相通之处,盘龙内功自“太极”始,从“两仪”之强横脱胎而出,每度运劲讲求卸在发先,以实击虚。
二人虎口一被碰及,登如千钧之力如中败絮,反应也是一流,刀刃翻转,内力稍一变向,长刀以斩转劈,短刀则由刺连转两下挥斩,又再转刺,手法十分华丽,各以另一手向晋无咎左右虚点,实则海鼎以膝相顶,伍方舟退步之中抬脚对准下巴。
晋无咎暗自心惊,默念道:
“原来栖霞千山如此了得,他俩身为‘十一小’,貌似寂寂无闻,但每出一招皆不单为眼前,而能看得深远,每度进手都在诱使对手露出破绽,以便下一击更有成效,这些招法中的构想,和‘岫岩有崖’中的无招索刃不谋而合,不同者只在内力运用方式,看他二人出招并不纯熟,这可奇怪得紧,明明是上乘武学,他俩身为掌门,为何不好好修练?连掌门都这般疲懒,也难怪佛门十五派人才凋零,每况愈下。”
想要再看几招确认,转念心道:“今日层层向上必是苦战,不可多耗体力。”
又见双刀靠近,双手各出一指虚点,伍方舟右腕正中“大陵”、海鼎右腕“郄门”同时被封,单刀脱手,前者失了兵刃,脚下却仍不停,见晋无咎已在行礼,惊恼之余,心下尚自犹豫,左足已一蹬而出。
晋无咎被这一蹬正中前胸,所幸退步及时,未被内力伤及,见胸口一个鞋印,这件白衣为莫玄炎所赠,他向来极为珍视,以手背轻拍数下,鞋印除之不尽,轻叹一声,仍道:“二位前辈,承让。”
转身朝石锅再看一眼,从旁绕过。
却听身后伍方舟道:“晋无咎,最后这一脚,是在下有失武德。”
晋无咎心意登平,想要开口,又听他道:“但一事归一事,盘龙魔教罪恶滔天,我看你不像坏人,奉劝你一句,回到丐帮,莫要贪图这教主之位。”
晋无咎也不回头,道:“多谢伍前辈好意,晚辈既受教于小哥哥小姐姐,定会将我教带回正轨。”
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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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正中天花板上悬下一条石鱼,身长亦约五尺,晋无咎不由生出奇思怪想,若以二层石锅烹此三层石鱼,倒也有趣,见左中右各有一人,居中一人身形肥短如球,一张脸天生憨笑,自是终南派掌门诸葛茕,石鱼离地不过五尺,他恰站于下方,头顶尚空出老大一段。
晋无咎将“十一小”于脑中转过一遍,道:“请恕晚辈孤陋寡闻,只认得出诸葛前辈,请问哪一位是天台狄前辈?哪一位是香山孙前辈?”
左首那人手持一支墨笔,鹰钩鼻,看似目露凶光,用的却是斯文兵刃,道:“在下便是天台狄火荼。”
晋无咎见他一字眉极浓,心道:“我见过的浓眉之人,玄炎可算一个,却也不像这人黑糊糊的一团,莫不是用手中那支墨笔自行涂抹?”
这些话自是暗暗念叨,嘴上只道:“狄前辈。”
右首那人其貌不扬,袖管撩起,两条小臂直如黄铜,看来刚硬不说,更有道道反光,双手各持一根精铁短棍,色泽较之小臂大大不及,对晋无咎双棍交叉,算是行礼,道:“你说得不错,在下孙子恒。”
晋无咎道:“孙前辈。”
孙子恒见他胸口鞋印,嗤的一笑,道:“盘龙魔教教主,不过如此。”
晋无咎道:“伍前辈腿法精奇,晚辈未能避开,让三位见笑了。”
狄火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鞋印可以洗去,可一旦被在下的笔墨划中,便是刻骨烙印,至死无法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