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表情,内里着实替他喜慰,待见他分以怪叫相助任氏父子,晋太极再三喝止,芳心为之揪起。
卓府中她听晋无咎提及,曾令肝肠寸断那个纤纤,便是仙界少界主夫人,回谷一月以来,早已悄悄见过其人,待闻晋太极大吼,暗道:“没有用的,以无咎性情,断难教他袖手旁观。”
晋无咎与四大护法修为俱在莫玄炎之上,后者不通盘龙“太极”,不晓无招索刃,跟不上两边拆解,乍见晋无咎绝处逢生,更使出“七星太极”,尚不及欣悦激动,那头晋太极由怒转悲长声惨呼,不知何故,芳心随之沉落,待晋无咎转到自己一侧,见他胸口白衫已被鲜血染尽。
晋无咎受晋太极反复告诫,眼下修为,仅能维持“五气太极”,再行分流,则威力不增反减,晋无咎为强接四大护法合力一击,倘若分流七道,则七道无一能敌,再无选择,终将积蓄脏腑经脉、用以护身的内息唤出,维持劲势不减,强上“六道”、“七星”。
可这两道内息一出,外攻剧增内防空虚,虽将三花护法一击而退,亦令自身承受足足两成盘龙“太极”,转瞬间肌骨疼痛欲裂,口中血流不止。
三花护法乍见“七星太极”亦是一惊,但酣战至此,人人对晋无咎心存忌惮,每四成进攻必附有六成退守,眼前“龙”索一分为三,三花护法并不怎么意外,各自半拼半闪,仅有震痛,无一受伤。
十大护法何等眼界?一见晋无咎吐血,立知乃是自身内力反噬所为,更不急于抢攻,只消纠缠片刻,他自不支而倒。
晋无咎咬牙支撑,听闻西侧群鸟散去,任姚两家再无动静,不知境况如何,鸟声既已平息,纤纤不再呼救,想来任氏父子平安脱险,微微一喜。
可眼前局势已不知不觉生出大变,再非一人牵动十人,如不速战速决,则三十日努力前功尽弃,振臂一声高呼,左“龙”右“螭”各再增加一索,已是“九转太极”。
“九转太极”一出,双方立成悬殊之势,五条“龙”索卷成巨海漩涡,将三花护法尽数吞没,后者笼于惊涛骇浪,一边转圈一边相撞,头身四肢不受所控,脚底虚浮眼冒金星,前后左右不知与同伴磕碰过多少下。
四条“螭”索则有两条应对“八脚章鱼”,一条如蟒蛇缠身,将太初护法一切智越缠越紧,剩余一根一鞭一鞭抽打在他身上。
晋无咎每隔片刻吐一口血,全身如受千虫撕咬,万蚁啃噬,从头到脚如刮骨切肤般剧创难忍,胸闷气促心力交瘁,只想扔去“复归龙螭”长睡不醒,却知这一倒下,余下四人必死无疑。
尽管脑海渐趋模糊,兀自咬紧牙关,只求能在最后一口气咽下之前,将十大护法尽数诛灭,为同伴扫清最大障碍,则“三花盘龙”之上,卓凌寒仍有可能以沈碧辰一命,换得夏语冰一命。
莫玄炎终于两行泪珠滚落,道:“无咎……”
只说完两个字,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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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太极并不熟知丐帮武学,在卓府北院磨练卓凌寒三十日,看似不过传授一些阴阳刚柔分合窍门,但卓凌寒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练得滚瓜烂熟,稍加点拨,已能将两种心法融会贯通。
一练月余,一掌一棒直情径行,手掌可作棒用,竹棒可作掌使,原本左右双掌为一变,左右双棒为一变,左掌右棒为一变,左棒右掌为一变。
沈碧辰一下子哪里应付得了这些扑朔迷离?一会脸上挨个巴掌,一会脚下摔个跟头,整个脑袋肿大一圈,若非卓凌寒存心留他性命,早已一掌将他震毙。
沈碧辰颜面丧尽,每每瞟向莫玄炎,总见她凝视下方,初时盼她瞧向自己一眼,到这份上反希望她不要回头,他虽场面难看,武功根基毕竟扎实,吃过几次亏后重又站起,不怒反笑,左掌右剑一并举起。
眼见卓凌寒挥舞左棒右掌攻来,不顾自身空门,同使“琅环碧玉掌”与“直符九天剑”,朝卓凌寒所在强攻,原来他在最后一次倒地时想通,卓凌寒虽能练成如此变化多端的招式,但他内力并无大进,掌法仍然是掌法,棒法依旧是棒法,所仗者无非是自己一时半刻无法适应。
当即不守只攻,心道:“你掌棒变化再怎么复杂,最多不过两条手臂,我只要看准你的所在,和你对攻便能破解你的打法,你打我一掌,我也打你一掌,你给我一棒,我也给你一剑,你终不可能以肉掌来拼我‘蓐收’,此外你想以掌对掌,以棒对剑,以棒对掌,我也不来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