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雾气渐渐散去,苍白的阳光通过窗户斜射进来。他凝视着阳光中舞蹈的灰尘,不由自主地打起一个又一个呵欠。他拨弄着手掌中一个破裂的水泡,脑袋斜靠着墙壁,闭上眼晴。
他一定是打了瞌睡,因为接下来,他听到高台后的看门人在叫名字。山姆一下子站起来,然后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就又坐了回去。
“你得塞给罗卡斯一个铜板,否则会等上三天,”一个声音在旁边说,“守夜人为什么来学城?”
说话者是位纤瘦清秀的年轻人,穿鹿皮马裤和镶铁钉的绿色紧身甲。他的肤色仿佛淡褐色麦酒,一头浓密的黑鬈发,尖额头底下是黑色的大眼睛。“总司令正在修复废弃的城堡,”山姆解释,“我们需要更多学士来管理乌鸦……一个铜板,你刚才说一个铜板就行?”
“一个铜板就行。如果你肯出一枚银鹿,罗卡斯会直接带你去见他身后的总管。他做了五十年的助理学士,最憎恨学徒,尤其是贵族出身的学徒。”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贵族出身?”
“就跟你能看出我有一半多恩血统一样。”他微笑着说,略微拖着多恩长音。
山姆摸出一个铜板。“你是学徒吗?”
“我是助理学士拉蕾萨,有些人叫我斯芬克斯。”
这名字让山姆吃了一惊。“‘斯芬克斯即是谜题,并非出谜题者’,”他脱口而出,“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这是个谜题吗?”
“我知道就好了。我是山姆威尔·塔利。山姆。”
“幸会。山姆威尔·塔利找席奥博德博士有什么事呢?”
“他是总管?”山姆疑惑地问,“伊蒙师傅说总管叫诺伦。”
“已过去两轮了。这里每年产生一位新总管,由博士们抽签决定,多数人认为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迫使自己远离正经工作。今年沃格雷夫博士抽到了黑石头,但沃格雷夫常常神志不清,因此席奥博德自愿代替他。他脾气坏,但是个好人。你刚才说伊蒙师傅?”
“对啊。”
“伊蒙·坦格利安?”
“曾经是。人们大多就叫他伊蒙师傅。他在南行航程中去世了。你怎么会知道他?”
“怎么会不知道?他不仅是活得最久的学士,更是维斯特洛最年长的人。他所经历的历史,比佩雷斯坦博士读过的还多。他可以告诉我们许许多多关于他父亲和他叔叔统治时期的事。他究竟多少岁了,你知道吗?”
“一百零二。”
“他这么大年纪去海上干吗?”
对这个问题山姆考虑了一会儿,不知该说多少。斯芬克斯即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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