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燕家这块招牌打响就行。”
刘智星忧心忡忡:“眼下乐山有名的商号都知道我们镖局失了势,再不会有人再来托镖了,虽然我们现在实力大增,但酒香也怕巷子深啊,而且,最近外面有流言说是我们把万掌柜的镖押丢了,以致万掌柜倾家荡产,逃债跑了,恐怕一时半会不容易打响招牌。”
燕过涛说:“没事没事,我相信等我们把大门打开,日久见人心,大家会信得过我们燕家镖局的实力的,慢慢生意就会上门来托镖的,暂时清闲,正好大家多切磋武艺。今晚大家休息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大开正门,把大门、牌匾上一遍漆,再放几串鞭炮,告诉乐山城,告诉黑白两道,我燕家镖局又开张了,有谁不服的就让他们都现身来叫阵,也叫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主。”
牛冲刘智星众人闻言,信心一振,齐声喝了一声好。
这时,老管家上来禀报,后堂已经备好了几桌酒席,原来众人叙旧,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真是晚饭时候,当下燕过涛率领众人到后堂,吃一席慰劳洗尘饭,觥筹交错自不再话下。
翌日,燕家镖局附近的居民就看到紧闭了大半年的燕家镖局居然重新开门了,而且人丁兴旺,熙来熙往,不一会就把门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大门、牌匾都重新刷了一边桐油,显得油光程亮,倒也颇有气象,而后一阵热烈的炮竹声过后,就见镖局当家燕过涛在门前朝四周的往来人等拱手致意。
早有好事的地痞青皮上前说:“燕镖头,道上都说你押镖被劫,客死异乡,燕家镖局就要转手卖出了,怎么又回来了啊?”
燕过涛上前一步,哈哈大笑,说:“小老身体还硬朗着,多谢壮士关心,小老这趟押镖在外地临时起意,去拜访了几个老朋友,所以回来晚了,这阵子家中弟兄怕耽误各位商号的生意,所以关门谢客,昨日小老才从外地回来,今日就重开大门,向各位街坊朋友打声招呼,日后还有什么镖要托,燕家镖局自当尽力而为,小老先行拜谢了。”说完,朝四周围观的人抱拳环顾。
那地痞哪肯罢休,他原本就是地方帮派中人,本想借机把燕家镖局的人赶跑,占了这处宅子,却突然见燕家镖局重新开张了,所以就寻来要捣乱,只见他皮里阳秋地说:“乐山城谁不知道,兴隆行的万掌柜把他那一船玉石交给你燕家镖局来运,没想到最后镖没送到,万掌柜倾家荡产逃之夭夭,没想到你倒没事人似的回来重操就业,这恐怕不符合江湖规矩吧。”
燕过涛一愣,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将万掌柜托镖之事拿来添油加醋一番,败坏燕家镖局名声,原本万掌柜不知与混元教什么关系,替混元教出头运暗器入中原,事情败露肯定要逃,甚至可能已经被混元教灭了口,自然死无对证,这地痞一番推论虽然不是真相,但也合情合理,常人极易受其迷惑,所以不加以驳斥,恐怕燕家镖局的声名就再也付不起来了。
燕过涛还没开口,一旁的燕子卿早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喝道:“你少在这危言耸听,我们燕家镖局从未失信于镖主,万掌柜的镖我们都按要求送到了的,我们燕家敢打开大门做生意,就敢说这样的清白话,外间如有对燕家镖局不满的,请到我们局里来对质,如果我们镖局做错了,一定认错赔偿,绝不推脱。那万掌柜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跑了路,与我们燕家镖局无关,如果你遇到万掌柜,他真有什么不满,就让他到我们镖局来当面对质,但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就在这里血口喷人,就不要怪我们燕家镖局不客气。”燕子卿说完,杀气腾腾地看着那地痞,看的他头皮发麻。燕子卿这番话有理有度,毫不示弱,而且并无假话,燕家镖局真的已经把镖送到了应天府的德兴盛去了,当然只不过后来双方冲突起来,又把那批镖烧掉而已。
燕过涛见燕子卿虽然还是性情直率,但心思缜密了许多,论理起来有板有眼,心中安慰不少,毕竟一番历练下来,女儿成熟了不少,于是就不加插手,让燕子卿去处理此事。
那地痞被燕子卿一镇,气焰顿时消了几分,但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女子喝退,传出去岂不成道上笑话,想到这点,胆气又粗壮了几分,看燕子卿一介女流,向前踏了一步,说:“原来是燕大小姐,万掌柜的兴隆行几十年的老字号,怎么可能说倒就倒,这其中怕还有什么蹊跷。按说丢一船货也不至于倾家荡产,就怕有人丢了货赔不起,怕被东家索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东家干掉,落个干净,死无对证,那才让人寒心哪。”这番话极为狠毒,绵里藏针,引人遐想,要知道人性图热闹,好阴谋,这样的揣测最对人胃口,所以引得周围的频频点头窃窃私语。
燕子卿被气得脸色煞白,看着地痞说:“那依你之见,我们燕家该如何做是好?”
地痞以为燕子卿服软了,嘿嘿一笑,说:“你燕家镖局在乐山地界是开不下去了,不如就举家前往他地,重新开始,要是留恋这乐山的水土呢,就不要干镖局生意了,不如跟了我们大刀会,我们会里正缺少一批看家护院的,顺便把这镖局改成我们一个分舵,我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绝不比押镖差。要是你还不满意,就跟了我,保你锦衣玉食,怎么样?”地痞说完,连连丢给燕子卿几个眼色,神情猥亵。
燕子卿咬着细牙,恨恨地说:“建议是挺好,但恐怕有人不答应。”
地痞以为燕子卿已经芳心暗许,只是出于女子矜持不好直言,遂开心地说:“有谁不答应?你说出来,我去说服他。”
“我怕你见了他就没机会说话了。”
地痞哈哈大笑,说:“这乐山城还没有我说不上话的人,大小姐你但说无妨。”
燕子卿冷冷一笑,说:“倒也不是谁,就是我手中这把刀,想要我们燕家镖局,就要问过我的刀。”
地痞见被燕子卿耍了,脸色一变,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大刀,就往燕子卿身上招呼。
燕子卿等他的刀砍近,嗖然一刀划出,刀光倏忽而过,瞬间就插回刀鞘,却见地痞的大刀像纸糊的一般被一斩而断,并且刀光划过,地痞栽倒在地,满脸鲜血,捂着脸哇哇惨叫,原来燕子卿嫌他说话无耻,一刀不仅把他的刀砍断,还把他半边耳朵割了下来,痛得他满地打滚。
那地痞也带有一帮平常欺男霸女的泼皮,这时看老大受伤,立刻拔刀围了上来朝燕子卿砍去,要把燕子卿砍成几段方才泄恨,但如果他们冷静的想想就知道,他们老大一出手就被人斩了半只耳朵,自己上来哪能讨到好处,只是他们已经来不及想通这一点了,因为燕子卿刀又出鞘了,几道刀光闪过,地上又多了几个捂脸打滚的人,还有数把斩成两段的断刀,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燕子卿收刀而立:“以后看到燕家镖局的招牌就滚远一点,不然见一次斩一只耳朵,滚。”地上打滚的众地痞不敢流连,忍痛连滚带爬跑开了去,周围早有平民百姓拍手叫好了,镖局镖师,其实也正是民间制服地痞的一个依靠,燕家镖局果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