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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隐隐烟火落荒野,黑白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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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的景象确实别有一番风情。远了城墙,只见一方田野沃立,大片的风信子猗猗盛放,仲春时节的野兔子如鹿般狂奔;水拍石的响声窜出河岸,落入水底的砾石咚咚地敲响沙子。这一片安宁的土壤又静谧得如同坐落在地狱里的仙境一样,用柔光散发着魅力、被阴暗逐渐侵蚀着灵气。到午时三刻,一缕缕的阳光落下,铺散成残缺的银色的地毯;光打叶在地面透出了孔。现如今已是荒野场七十年,也许正像人们所说的:荒野场正直壮年。

    不远处有一震震地喧声正热闹,仔细了瞧,是一条条刀锋磨的铮亮,叮当作响般碰撞。有刀面反射了一束光线,恰好投进了野兔的眼睛里,它那瞳孔因而换了颜色,红的骇人,随后惊慌地逃窜,眨眼间又没了踪影。

    原来那里是两方军队,无需多想,多半是碧落源的带人冒犯,惹曳水摇的护卫军前来对抗。碧落源的军队头领看着年岁不大,也难怪了,炯炯有神的双眼透露着犀利的光芒,长眉横卧、粗浅有致;这是一张深情与英气的脸庞,他全身的特征都契合荒野场战士的一切条件。这人率先冲向敌方,只见他利落又神速地用手里的长刀将周身的敌军一扫而过;哪怕有那么几个不好对付的眼看着躲过了他的锋利的刀锋,又一齐欲想将其压制,可他仍然能够用那刀柄镶着散碎的玉石的刀一招一式地杀出重围。或许是军士们太过专注,竟未曾注意过周围刀光飞过的土壤已被鲜血滴滴侵染;还有那株株风信子也不会知晓这疯狂的人在做着怎样疯狂的事情,以及飞溅在自己身上的水滴为何变成了红色。

    这些人将战斗场地朝曳水摇一面城墙慢慢推进,有几个人踏进了沟水里。可怜它刚才仍澄澈地可以看见水底,如今混搅了些泥土和血水后一发分不得颜色;这沟水窄的很,深浅也不过几英尺,这一时却又被搅的分外激烈。

    军队在他的指挥下前进,正慢慢的靠近城墙;可不巧的是他见有成群的人马正朝他们这边冲来,便心想:“大概赶来的人不少,我们原有两万人,如今死伤已三分之一,若追着不放,折损会更为严重,;况且密令上未指明是否攻进国门,只说牵制几个时刻便可。”想到这儿,于是便转身挥刀,示意撤退。那“地方”首领亦示意剩余军士退回自己所在的所谓的“防守”之区域。

    他转身凝神片刻,全不顾自己皱缩的眉头和转动的眼球,这大概是任何一个将领都必须纠结的时刻吧!那“敌方”首领问了身旁人一句:“弯眉使者,秋野风吧?”左侧军士回道:“看模样且是。”这时,一个高个子军士走到了秋野风身旁:“据人来报,那军将领叫边侠际地位不低,是现驻曳水摇紫领将军边赢之子,不好对付。”边侠际仔细打量秋野风,到没发觉其有半点将领的样子:没戴得头盔,更不用说战甲;只有一身普通的通身玄色的装束,配上一把样式别致的长刀;也真是奇了,他竟会有一头浅灰紫色的头发,用麻绳随意地挽起来,加上高眉的留海发,随性又显得英气十足。

    随着那一方浑水的凶猛的流淌声,这战场的东南方向的上空响起了烟火燃放的声音,随即是一道光的消散。秋野风明白那是提前预备好的撤退信号。此时,他心里却是欣喜的:由于这个及时雨般的信号,他们此时便不用再多死伤人了。边侠际望见这烟火,适才只觉得未做准备工作,因而战恐不利,如今也顾不了其它,所以便恍然大悟、领着军队向曳水摇奔去。秋野风抬起眼梢注视着边侠际的军队,神秘不可测的眼神好似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碧落源的军士们也开始返回自己的国度,可却没人照顾和安慰这一方被刀剑摧毁的土壤。

    郁北荒是曳水摇苏许镇襄久村的一个姑娘。在离曳水摇南国门大约六百尺附近,她走在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周围太过喧嚣,只能听出人们在议论一个叫边侠际的人和一群匆忙奔走的军士们,可自己却连这些口中人的影子都没瞧见。听说荒野场刚起了冲突,郁北荒就向南国门外寻找,远远地只能够看到一个渺小的人身,策着马;在这人前头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可见这人显然在场中逗留了更久。北荒认不清那人的五官和装扮,心底里却连连窃喜:“万幸万幸,可是记不住了!模样都没教我认清,还怎么去厌恶这些军人呢?”想着想着身体不禁僵硬地转了回来,这就来不及记住这国门两扇合起成缝的模样了。

    秋野风这才从马背上跃下,便攥紧手里的长刀,随后又环抱双臂;原先落在曳水摇南城墙上的双眼不知为何滑落到地上,换个角度看,又似乎在斜瞥着碧落源。他反倒觉着自己被将了一军,隐约感觉并不是由于来势汹汹的边侠际,而是那“幽静丛林里贵族的气息”——碧落源黄氏!

    等到对荒野场冲突失去兴致后,北荒忽然尾随一群样貌粗劣的人从南国门走到京都昔墉城城外的一处荒地里。起初引其注意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大孩子,那时环境乱得很,北荒见他正偷取身旁一个凶神恶煞的手持短鞭的看守者身上的银两,;那看守者只顾从人潮里保护着一车子麻袋。郁北荒本是不想管这些事儿的,若一时没能拗过心软,自己只会惹得一身麻烦并且可能心里会难受得很。于是刚要转身走时,却发现这孩子把方才偷来的两枚铜钱小心地抛向身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这样,北荒对这孩子和这群人就充满了好奇。

    这里是一块多年未被耕耘的荒地。由于这几月又少落雨,如今这土壤贫瘠的很,只有几处还长着枯落的杂草。只见那两个魁梧壮硕的看守者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郁北荒眯着眼睛朝他们看了许久;她记得母亲曾说过,说是每年都会有几个处于流放状态的奴隶,奴隶一旦被流放,回家乡的机会就会变得渺茫、而以后只能随流奴人四处奔忙并从事着各种苦累的差事。那看守者的软鞭柄上刻印着“流奴”二字,想必他们便是流奴人了;而那些样貌丑劣、五指生痕的大概就是被流放的奴隶——流奴了!和北荒记忆中的流奴人一样,他们果真凶暴如习、暴跳如雷;原来他们有两副面孔,一副温和面孔留给普通人,一副狡诈面孔留给这些流奴。待那些流奴换回流奴服后,就有其中一个一个流奴人缓缓道:“你们这些净是给我惹麻烦的主儿,自己有什么罪都忘了么?一个个泼皮赖脸、不知好歹。谁要是手上再不给我放干净些,我就剁了他的手!”说着便一把抓起那孩子的头发:“小子,偷了我不少钱呐!真当我没眼睛呢?再叫我发现有下一次,你就不用搬货了,因为你会被剁了双手。”却见那孩子没求饶的迹象,这流奴人一下急红了眼,就用流奴鞭发狠地往这孩子瘦小的背上抽打。软鞭虽不足以致命,却是伤人精气的利器,再加之这流奴人下手不留情面,那孩子身上早就已经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而一旁的其他流奴却只顾保全其身。

    郁北荒早就听闻过有关流奴的许多事,比如一般的奴隶还可以享受一部分人身权和一定的行动权,包括婚娶、经营家庭、租赁小块田地等;可一旦定为流奴,那就是进入了社会的最末等阶级,无法反抗地被剥去所有权益并终身不得解脱。想来若不是犯了天大的罪,也不会落得个流奴的下场。北荒眼看着那孩子被打发去荒地一角倒干臭的马粪,又有一个流奴人一路鞭笞着跟到了这儿。原本郁北荒认定这样的孩子早已经虚弱地不成样子,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突然迅速地捡起一块石头猛地向流奴人头顶砸去;可怜那正在左顾右盼的流奴人猝不及防地被伤了一番,便作痛苦模样咬牙挥鞭。北荒却终于等到这样一个好时机!她察觉四下无人后,从藏身的破屋后窜出,反手从身后抽出鞭子、轻轻甩出,随后顺势向那流奴人抛去,这样就将那流奴鞭卷到五步以外的地方。北荒只用了五分力气,只够将其鞭打至全身疼痛并于地面打滚罢了,毕竟这人和自己并无愁怨;虽然有些后悔之意,可救人体现出的那种伟大和高尚是其他行为无法给予的。

    转眼间,这已是一片冒着嫩泡的湖泊,湖中有几朵浮着的睡莲骨朵——绿叶衬白苞;仲春的芦苇在岸边养得随性、清丽,灰绿渐变色的长叶一片两片的瞧不太清,还有它含蓄的穗正骄傲地随风摇曳。大片灰色的芦苇茎互相靠拢、显得坚不可摧的样子;若是有小船贸然闯进这一方天地,不久便会如被迷雾袭击般突然隐身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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