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舞暗忖,倘若这杨姑娘想自家爷也能想的这么入迷,那该有多好呢?
她摇了摇头,看杨姑娘一心扑在开店上,倒是恐怕早已将爷抛在脑后了吧,至于爷的追求之路还真是道阻且长啊。
柳舞抛却心里为爷的那份惋惜之情,看着杨秀丽原本紧张的脸色似乎隐隐有些放松的痕迹,她不禁挑了挑眉头,带着些许好奇的问道:“这样啊,杨姑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杨秀丽倒也并不遮掩自己的心事,对着柳舞尽数说了出来:“如今若是要开分店,需要人手,我打算修书一封让徐青来江夏,陪我一起。”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案桌上的信纸抽出来一张,研好了墨,随手拿起手边的毛笔,沾了些墨水便开始动笔。
柳舞在一旁看着杨秀丽的这一番动作,倒是也觉得极有道理的样子,只是看着她下笔的字迹,还是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不需要写的多好,只需要能看懂就好。
杨秀丽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几百字,便将自己这边的情形描述了个大概,她随手折了折,只消将这封信寄给徐青,想来不出几日,徐青便可以来到江夏了。
柳舞看着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她蓦地想起了自家可怜苦逼的爷。
她可是清楚爷的一番心思,指不定多期盼着杨姑娘能寄封信给他以慰相思之苦呢。
只是瞧着杨姑娘这状态,似乎全然不记得自家爷啊。
她眼眸闪了闪,薄唇轻轻抿了抿,便提醒着开口道:“杨姑娘,您不给爷寄封信吗?”
杨秀丽折好信纸将其塞在信封里,不料耳边突然听到柳舞的声音,她愣了一下,便随意说道:“柳舞姑娘,你是说柴玉关吗?”
话音落下,她心下倒是微微一动,近日里忙着搬家开分店的事情,她倒是也许久不曾联系过他了。
原以为事情忙起来会让自己逐渐的忘记他,忘记两人之间那本不该有的感情。
却没料到,如今即便是她佯装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个名字,却依然无法忽视心底的那一抹悸动。
“对啊,爷对杨姑娘你可是极为上心呢,时常来信问你的情况,倘若这次杨姑娘你能给爷寄封信,爷心里也放心。”
柳舞提起这个话头,不禁激动的继续劝导,甚至她都可以想象,爷若是收到了杨姑娘的信件,指不定在哪偷着乐呢!
杨秀丽将装好的信封放在案桌一旁,心下隐隐有些纠结,她这些日子试图隔断两人之间的联系,给彼此都冷静一下。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柴玉关竟然这么关心他,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她自然也免不了给他也写一封了。
想到这儿,杨秀丽抛却心里的小纠结,勾唇洒脱一笑,道:“柳舞姑娘,你说的对,他为了我和柴叶操忙了许久,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向他表达些许感激之情。”
说罢,她拿出案桌上的信纸,提起笔来便准备写信。
柳舞听着杨秀丽的一番话,不禁为自家爷感到苦涩,爷为这杨姑娘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为的可不是她的感激,而是她的欢心。
不过看着杨姑娘肯为爷动笔写信了,既然目的达到,那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见杨秀丽提着毛笔却久久落不下去,心有千言万语,笔下却一字不动。
良久,毛笔动了动,一大滴墨水滴在微微泛黄的信纸上,很快便在信纸上渲染成一团乌黑的痕迹。
柳舞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最近咋回事啊?杨姑娘怎的时常心不在焉呢?当即疑惑道:“杨姑娘?你又走神了?”
杨秀丽闻言猛的反应过来,心下有些尴尬,看着这大片的墨水痕迹,她皱了皱眉头,将信纸团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扔在案桌旁的纸篓里。
柳舞那一抹惊奇的视线着实令人无法忽视,她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些许尴尬,道:“咳……我只是在思考该怎么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