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芥略带揶揄地看了一眼玉白前,“或许比他那个什么蒙着眼睛射箭的本事还厉害。”
“这二者如何能比较。”
玉白前上前帮她踩了两脚土。
“你当然不明白……”姜芥递了一只兔腿给他,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看他专的是什么了。”
玉白前不明白,“那你师父到底是谁?”
“叫花大师。”姜芥笑道:“一个会烤兔子的叫花大师!”
这算哪门子的大师,玉白前翻了个白眼,继续啃兔子。
知道他当笑话听了,姜芥也没有再说,其实这不过是她在灭门之后,逃难路上跟着一个叫花子学了烤兔子而已……
没一会儿,二人便将烤兔子吃的差不多,毁尸灭迹得差不多后,打算一走了之。
二人吃饱吃足了刚一抬腿,突然从路尽头冒出来两个人。
“奇怪,此处为何会有凡俗烟火之气……”
其中那道生得略高些的影子道:“小姐,您小心些,别让烟火呛着了。”
一听就是两个姑娘,姜芥对玉白前使眼色,“绷住些,可别漏了陷。”
“自然。”玉白前低声回道。
姜芥若无其事地越过石子小径,同两位姑娘擦肩而过。
“那个白脸小厮,你先站住。”
才走不远,身后的女修喊了一嗓子。
二人都停住脚步,再三掂量之后,姜芥正正经经地侧头看着玉白前道:“那姑娘叫你呢,郡王殿下。”
玉白前也仔仔细细地看着姜芥,没好气道:“姜小郎君,你姑且……比本王略白那么一些……”
姜芥皱眉,“那咱们二人一同转身,看她叫谁?”
“也好。”玉白前说着就要扭头。
“说的就是你,左边那个。”
然而,丫鬟突然清清楚楚地指着姜芥。
不是什么好事,姜芥暗叹,倒也大大方方地转过身道:“这位姑娘,不知叫在下何事?”
她仔细看了那丫鬟一眼,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没等丫鬟开口,她旁边那位身量娇小的少女却先问责起来,就差没直接说出来二人烤兔子的事儿了。
“你二人胆子倒是不小,敢在这驿馆的墙根底下烟熏火燎!”
这一把脆生生的好嗓子点醒了姜芥,对了,她上次在驿馆小路上见过她们,是刘州府送给李长渊的那十八个美人之一。
奈何兔子她吃都吃了,吐也吐不出来,只能一脸坦然地装蒜道:“在下不知这位姑娘说的什么。”
“岂有此理,你二人将此处闹得乌烟瘴气的,熏了我家小姐,还不承认!”
丫鬟色厉内荏道。
姜芥默然,玉白前想了一会儿,觉得两个大老爷们总不好跟两个姑娘家吵,便道:“似乎是我们不对……”
“那就你请你们家小姐快些移驾别处,可好?”
玉白前看着那丫鬟,态度还算诚恳。
“别的我都不计较。”
那位小姐再次开口,暗示姜芥身上残留的烟火气,“你可知你们所杀的兔子是何等人豢养的?”
姜芥愕然,这么厉害……这都被被她闻出来了……
“两个草莽奴才。”丫鬟见缝插针道:“竟连我家小姐豢养的兔子都敢吃!”
不是吧,这兔子是她们养的?姜芥听得主仆二人这样说,一拍脑门顿觉郁闷。
玉白前也觉得见了鬼,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二位倒别先找我二人的不是。”
一旁玉白前见姜芥半天没反应,以为她是被吓住了,不得不亲自上阵道:“不就是一只兔子么,叫他还你就是!”
姜芥满脸无奈,这小子惯会卖他!
丫鬟被他一阵抢白,本就有气,又听玉白前如此不讲理,更加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