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外面的楼道口看似平静,但她刚刚走过来时看到屏风上有不少影影绰绰的倒影,可见人都埋伏在暗处。
要是一会儿李长渊真不来救人……
“快些演示,别耍花样!”
汉子一拍桌子,不耐烦道。
“知道……知道。”
姜芥拿起骨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道这位好汉性什么……能在越州城开一家这样的赌场,肯定是很有本事的能人了。”
“你小子是不是想套近乎!”
壮个子大汉往后椅背上一躺,“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越州城徐老二!”
“你今儿要是从这儿出去了!想寻仇的就尽管来找我!”
看他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姜芥一点儿也不怀疑他这番话,
她点点头,“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有打听寻仇的意思……”
趁他分神说话的间隙,她已经将所有牌的位置都记下来了。
姜芥摆好骨牌,推到大汉跟前,咳嗽了两声道:“咳咳……那个徐老二,这可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独门赌术……”
“您这儿叫这么多人看着……怕是不大好吧。”
“嗯?”
徐老二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这独门的法子只能给你一个人看不是……”
姜芥循循善诱地说道。
一旁梅姬听了,忙阻止道:“徐老二不可,这小子定是想将咱们都诓出去,趁你不备好逃之夭夭!”
“千万别让他给骗了!”
徐老二一步跨到姜芥面前,将她提了起来,“你小子想骗我的人出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姜芥依然笑着,眨了眨眼,道:“徐老二您自己仔细想想,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这办法,那我这办法岂不是也不值钱了!”
“那告诉了,跟没告诉你有什么区别?是不是……”
徐老二想了想,亦觉得姜芥说的有几分道理。
姜芥便继续添油加醋道:“再说了,我就是想跑,那边儿暗室里不甚还关着一个么……他可是我的小主子,要是没了他我也活不了!”
这么一说,徐老二果真信了,“谅你也跑不了。”
“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出去!”他一摆手,将室内所有人都清理了出去,只留下他和姜芥二人。
梅姬和她那几个手下再怎么不肯,也只得乖乖地走了。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姜芥面上暗暗勾起一丝轻笑,曜黑的眸子里寒气朦胧。
“徐老二……现在可以了。”
姜芥伸手指了指骨牌,示意道:“你先随便说一张骨牌上的点数,我再演示给你看。”
“随便一张?”
“对,随便一张。”
徐老二便坐下来,道:“斧头。”
姜芥的双手摸过骨牌堆,准确地找出了一张“白十一点”。
徐老二双眼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道:“高脚七。”
他又报了一列牌。
“高脚七”是三张牌的合称。
姜芥几乎看也没有,便牌堆里摸出了一张铜锤七,一张红一点和一张白六点,共三张,点数一个不差。
这下真让徐老二新鲜了。
怪不得这小子稳赢不输,原来她能看得出这底下的牌!
“好小子,你这一手可以!”
徐老二站起来,撸起袖子道:“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底下这些牌的!”
姜芥摸着牌,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鱼上钩了。
“这个么……”
她将牌慢慢翻回去,混在一起打乱了,才道:“就是这样。”
“什么?”徐老二就看她洗了一遍牌,没看明白。
“我的意识是说……你得先洗牌……”
姜芥暗暗从袖子底下摸出了几银针,这是她从卫蘅的箱子里摸出来防身的,没想到现在真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