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人感激不尽,季沅背起姜芥飞快冲出了地牢。
“行了行……都散了!”
靖人带着一队侍卫离去。
就在众人从地牢走后不久,几道黑影从角落里落下,扫了一眼姜芥的牢房后,很快闪没不见。
“走。”
“回去禀报陛下。”
寒冬漫漫,整座皇城雪景壮阔,满眼都是严酷的冷。
季沅背着姜芥,深一脚浅一脚陷在雪地里。
“姜介……老子真是欠了你的!”
“上次在醉生楼郭永昌叫老子来给你收尸!”
“这一次……又是老子给你收尸!”
他走一步喘了口气,继续骂道:“晦气!真是晦气!”
“老子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命不长的!”
姜芥躺在他背上,浑身冰凉,像没了生息的死人。
几乎感觉不到她的体温,季沅也慢慢慌了,“该不会真死了……”
“大夫!大夫……”
他飞快地朝大雪中跑去。
季沅背着姜芥,一连看了好几个医馆,刚进去便被人轰了出来。
“出去出去!背个死人进来做什么!”
“可别进来讹人啊!”
那些大夫远远望了一眼,便知晓姜芥是中了慢性剧毒,命不久矣。因此为了医馆的招牌,连门儿都不给进。
“大夫……大夫您瞧一瞧……”
“这是我兄弟……有救没救您先给看看啊……”
大夫一甩袖子,一眼都没多看,“不用瞧了!他已经死了!准备后事去!”
说罢叫药童赶人。
季沅哭丧着脸把姜芥背回了破屋,又坐在床边闷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只得出去给姜芥准备后事了。
等备好了棺材,再去通知他那个老母罢……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姜芥躺在破屋的床榻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丝毫不见转醒的迹象。
淅淅沥沥的鲜血从剑尖上滴下来,靖人拖着一地黑衣人回了渤海王府,显然才经过一场恶斗。
“先留着活口。”
他吩咐几个侍卫将人拖下去,独自前去回禀李长渊。
这几个黑衣人都是玉少辛派来的,在大理寺埋的地牢外伏了好几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如今才被他们擒住。
李长渊之前一直让他们按兵不动。
“世子殿下,抓到了。”
靖人还在站在门口禀报。
已经两天两夜了……自从那天把姜芥押入地牢后,他就没出来过。
“进来。”
李长渊终于命人打开了门扉。
靖人匆匆走进去,道:“已经查过了,确实是陛下的人,在地牢外埋伏了两天两夜。”
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埋伏在地牢外,那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消息可打听的?
“统统杀了。”
李长渊起身道:“留下一个给玉少辛。”
他突然转身,有些憔悴的面庞显露在烛火下。
“世子殿下?”靖人猛地看到他的脸,有些吃惊。
怎么李长渊像是两天两夜没有睡过……
李长渊没有看他,径直向外走,“还有何事?”
靖人低下头,“没有……没有。”
“您这是要去哪儿?”
他又问道。
李长渊看起来分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靖人。”
他脚步未停,声音带着急切,“去宫里,将杜太医抓过来。”
“什么?”靖人摸不着头脑。
好好的抓太医做什么?
“叫你去就去!”
李长渊低吼一声,双目隐有血丝。
靖人刀还没擦干净,飞快地跑了。
没一会人,李长渊便快马加鞭赶到了小破屋外,“哗啦”一声破门而入。
幸而这地方偏,才没人发现这么大的动静。
李长渊三两步冲到床边,只见姜芥躺在床上,早已没了生气。
心仿佛被刀划了一下,他颤抖地伸出手贴了贴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