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端之上

瑶恍惚。

    原来在爹生病之后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嘛。

    “唉，都怪我这当爹的没用，生了这场遭瘟的病，让我女儿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明老头心中羞愧万分，想表达情感也只敢背着女儿。

    “咔，咔！”院子里响起了砍柴声，明瑶放柴举斧下劈，再放柴举斧下劈，每天都重复这一流程，已经相当熟练了。

    一年以前她的小胳膊还没斧子把粗呢。

    没花多少时间，明瑶便劈完了柴，抬头看看天空，为时尚早。

    家里没有钟表，想知道时间只能看太阳。

    正当明瑶抬头望天时，外面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瑶瑶，我来接你了！”院外，金萱摆着小手走过来。

    “萱萱等我一下。”明瑶放下斧子。

    “我们走吧。”两个小女孩手牵着手。

    明瑶的小娘也就是金萱的娘亲，名叫张若萱，小瑶瑶刚出生那两年都是她一口一口奶大的，也算是水乳至亲，叫声小娘也是理所应当。

    村东头到村西头总共也没千步的脚程，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比起以前看起来更加富裕，两个大门墩像石狮子般伫立在那里，红色砖墙顺着门墩子把村长家那两间小瓦房围得严严实实的，院子和明老头家的也是天差地别，一个像牛棚，一个像鸡窝。

    明瑶每次来都会露出羡慕的眼神。

    “小瑶来了，来让奶奶看看。”王老太佝偻着身子，黑发中有几根银丝，满脸笑意，伸手就去掐明瑶的脸蛋。

    “奶奶，再掐我脸该变肥了！”明瑶嘟囔着。

    “你这么白净，再胖点不就更好了！”人都说越老越喜欢孩子，王老太就是这么个情况。

    来到屋里，明瑶也不把自己当客人，事实上这里正如她第二个家，虽然长大后没住多少夜晚，但这里的每个人她都可以当成亲人来看待，至少在明瑶自己看来是这样。

    “小萱，小瑶，生日快乐！”饭桌上，金村长、王老太、张若萱以及两位小寿星环绕而坐。

    “今天是你们的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告诉娘，娘都会满足你们！”张若萱慈祥地看着对面的两个孩子，微笑着问道。

    还没等明瑶有任何动作，金萱举个小手嚷嚷道：“我，娘，我想要上次爹领我看的那件衣服！”

    “哦，那件衣服啊！”张若萱若有所思。

    “求你了娘，”金萱看到娘有些犹豫不决，赶忙争取道，“那件衣服我真的很喜欢，而且好久没买新衣服了，就买这一件，好不好嘛！”

    那件衣服？

    明瑶想起来了，那是两个月前去镇子上的时候，金木匠也就是金萱她爹领金萱和自己去一家服装店，里面的衣服看得明瑶眼花缭乱，不过相比于其它，还是那件更漂亮。

    如果穿在自己身上……暗自摇摇头，明瑶否定了这一荒诞的念头。

    “小瑶，你呢？你想要什么礼物啊？”张若萱问道。

    “我……”明瑶有自己要买的东西，“我想去镇上！”

    午时还未过，明瑶就匆匆回到了家中，手里提着一些饭菜，仍有余温。

    “爹，饿了吧，吃饭了。”明瑶一边摆放桌碗，一边叫醒老明头。

    “明天爷爷带着我去镇上，正好爹的药不够了，我去买些。”明瑶说。

    晚上，明瑶倒出一大把铜币，独自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