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韶诗光顾着看余芷胳膊上的红印, 一不留神, 被有预谋的余芷拐回了房间, 只需一推就乖乖躺下任由欺负了。
她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抬眼一瞧, 窗帘拉好, 床铺柔软,余芷挨着她坐,伸手搂人, 还是微微笑着,一脸温柔。
明明要变身要崩人设了, 还不露出一点痕迹。
放在平时,谭韶诗也习惯了, 扭捏一下也就这么从了,而今瞧着床头多出来的小心机大合照,越来越气。
余芷看着好说话, 暗搓搓干了这么多吃醋使坏的事情:找了人在家里挂上一堆合照,用照片里的醋王凝视给她压力,回家就来个么么哒宣誓主权,撸起袖子用白皙胳膊上的红印晃了她的眼, 领着往房间走, 随便挑地方一坐,正好是床边。
怎么每次都这样呢!
谭韶诗被吃得死死的,心有不甘,忽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能惯着!拒绝到底!给余芷一次教训!
谭韶诗坚定了信念, 抵住了要吻上来的余芷,缓缓吐出两个字,“垃圾。”
“啊?”余芷被她突然说出来的两个字给吓到了,圈上来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你说什么?”
谭韶诗见到余芷没心思玩扑倒了,微微一笑,退开些拉出安全距离才镇定地把话给补全了,“倒垃圾。今晚我和淼淼她们吃火锅,那些菜叶和水果皮不清理的话会发臭的。”
“好吧。”余芷捏了捏她的脸,“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大喘气了。”
谭韶诗轻哼,“一直都会。”
“我去倒。”余芷这回还是好说话的,起身往厨房走。
“那我洗个澡。”谭韶诗没有跟上去,“今晚早点睡。”
余芷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才九点半。”
“坐了一天了,你不累吗?”谭韶诗故意说,“我挺累的,早上查资料改图,中午应付难缠的上司,没法休息,晚上还要跟淼淼讨论定制的方案……唉,好想睡觉。”
作为难缠的上司,余芷哪会听不出她暗暗的埋怨,轻笑一声,“好啦,今晚不闹你。我一个人去倒垃圾就行,你早点上床睡觉。”
谭韶诗现在可敏感了,不忙答应,把话里的歧义给说清了,“爬上床,纯睡觉。”
余芷被她正儿八经解释的样子给逗乐了,摇摇头,在她下巴勾了一把,“去吧,明天再翻你牌子。”
这点调戏,谭韶诗还是受得住的,高兴应声,转身去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漱。
余芷真的收了心,去厨房整理垃圾。
谭韶诗慢悠悠洗了澡,拖着脚步从浴室里走出来,见到了梳妆台上放着余芷脱下来的手表。
余芷也去洗漱了。
谭韶诗想着机会正好,迅速拿出吹风机吹头发,在嗡嗡的声响和暖热的风里酝酿睡意,迅速搞定后打了个哈欠,随便抹了把面霜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实。
过了一会儿,外边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谭韶诗没来得及关灯,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抹窈窕的身影。
余芷穿着单薄的v领睡裙走了过来,把浴巾随意搭在头上,有几根发丝弯翘起来,挂着晶莹剔透、在灯下熠熠发光的水珠。水珠摇摇欲坠,等余芷稍微一动就会滴下,落在单薄睡衣上晕开一抹水痕,贴在身子隐隐透出肉丨色。
谭韶诗愣了一愣,目光没能从余芷水润的唇瓣上挪开,感到口干舌燥,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全部消失了,不由自主盯着湿漉漉的余芷瞧。
“你要睡了吗?”余芷坐到床边,随意擦着头发,轻薄的布料时而贴紧时而松开,隐隐透出里头的春丨光。
谭韶诗揪紧了被子,咬牙切齿。
分明是故意的。
“是啊。”谭韶诗不高兴地撇撇嘴,开始挑刺,“你的干发帽呢?怎么弄得全身都湿了……”
“忘记拿了。”余芷一脸无辜,“本来想叫你帮忙。”
“为什么不叫?”
“怕最后……”余芷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拉着你到浴室里一起洗啊。”
谭韶诗脸一红,不敢再问罪了,指了指吹风机在的柜子说,“你……去书房吹,我要睡觉了。”
说罢,她啪的一下关掉了灯,让余芷诱人的姿态被黑暗淹没。
余芷沉默片刻,问,“你真的困了?”
谭韶诗蒙在被子里,闷声答,“嗯!”
“好吧,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我哪里像是开玩笑了。”谭韶诗当然不会说自己故意给余芷一点教训,“我真的困了。”
虽然她的困意被余芷出浴的媚态给赶跑了。
“那睡吧。”余芷拍了拍被子,体贴说,“我不吵你。”
谭韶诗绷着不敢动,怕一松手就有余芷钻进来了。
余芷没钻进来,说话算话,拿了吹风机就离开了主卧。
谭韶诗松口气,露出脑袋找舒服的位置躺好了。她刚洗了澡,身子发热,躺到松软被褥里迅速让被窝变得温暖,认为自己能很快睡着,未曾想这胡思乱想的脑袋不合作,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蹦出来骚扰人:
余芷穿的睡衣是什么时候买的?那布料怎么这么透呢?她给余芷教训怎么把自己也惩罚了一下,心里痒痒不能碰,好难受怎么办?
谭韶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面对空落的枕边又感到心情不佳了,坐起来开灯,翻了笔记本出来看,准备用工作给自己催眠。
神奇的是,她还真的将里头的文字看进去了,并和余芷那件睡衣对应了起来。
睡衣质感轻盈,款式简约,袖口和领口都有盘扣点缀。
这不也是种整体大方、细节点睛的设计吗?
谭韶诗由此想开,来了灵感,拿出纸笔努力把一闪而过的念头记录下来。
她画得入迷,根本不知道余芷什么时候打开房门进来。
余芷一开始没打扰她,见到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掉下来才动了手,将被子扯回来。
“嗬!”谭韶诗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余芷帮着她把被子盖好。
谭韶诗看了看时钟,发现现在已经11点半了,瞧着自己打了鸡血把线稿完成得差不多的设计图,尴尬一笑,“我是突然来了灵感,绝对不是装睡骗你哦。”
“我知道。”余芷摸摸她的头,“画吧。”
谭韶诗怕自己的手感耽误没了,纠结片刻还是继续,“几分钟就好。”
余芷轻轻应了她,帮着她把头发勾到耳后。
谭韶诗没留意,沉迷画图难以自拔。她把说好的部分补全了,耗上几分钟,看着整体觉得之前链坠的部分有点僵硬,再用了几分钟重新改了改,改好了细细瞧,感到细节不足,花几分钟补上一点……
几分钟又几分钟,她终于累了画不动了,转眼一看发现已经十二点半。
“这么晚了……”谭韶诗嘀咕着,想看看余芷的表情。
余芷的表情很平静。
在她忙着画画的时候,余芷已经躺了下来,挨着她睡,指头悄悄揪住了她睡衣的下摆,唇角微扬,好像在做甜甜的梦。
谭韶诗看愣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设计图、什么惩罚都被老婆睡梦中的甜笑给融化了,满眼是这个宁静美好的画面,不敢眨眼,不敢动弹,只想就这么看着余芷的睡颜到天荒地老。
“嗯?”余芷是听着她笔尖与纸张轻轻的摩擦声入睡的,不适应突然的安静,眼睫轻颤要醒来了。
谭韶诗小心翼翼伸出手,抚了抚余芷柔软的发丝柔声安慰,“乖,继续睡……”
余芷还是醒了,抬头看她,不适应光线微微眯着,更显得笑眼弯弯,“一起。”
“好。”
谭韶诗想着余芷此刻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区区睡觉算什么。
她放好纸笔关了灯,躺在余芷身边。余芷在黑暗中摸索而来,在她唇瓣上亲一口。
“睡吧,晚安。”
谭韶诗依偎过去,找个舒服的位置抱好了老婆,满意舒口气,曾经说过的“拒绝到底”“给点教训”彻底成了空话。
老婆这么乖,她当然要原谅了。
——
余芷乖了好一段时间,听话,不粘人,在谭韶诗有灵感的时候自动躲到一边去。
最近,谭韶诗要在短期限内完成范千薇的定制,算算日子,压力巨大,一有空就琢磨思索,只要找到灵感,不管原先在干什么马上就动笔。
一次,余芷难得有空,陪着她去看电影。她挑了个场次正好的宫廷片,对俗不可耐的剧情不感兴趣,莫名开始盯着皇后朝服上的华丽花纹不放,拍下来放大细瞧,之后半小时都这么低头观察。
余芷没怪她,在她盯久了突然抬起头的时候帮着捏了捏肩膀,“慢点。”
谭韶诗十分感动,然后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我不想看了,可以出去吗?”
余芷笑了,“我也不想看了,一起。”
之后,余芷陪着她出了放映厅,在附近一家咖啡厅陪着她修出了二稿。
还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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