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联盟

    余芷一下子点出了重点。

    “对啊, ”谭韶诗顿时燃起了希望, 觉得小王能找到翟靖雪不算什么, 凑过去亲了余芷一口，“还是我老婆聪明。”

    余芷轻笑, “嗯？今天挺主动。”

    谭韶诗听到这话, 想起了她之前在办公室里的事情。

    她和余芷在沙发上腻歪，抬眼一瞧，见着顶上亮堂堂的光, 有一种曝于目光下的羞耻感。她慌了，缩到余芷怀里软软求着, 想转移到内置卧室里。余芷像是没听到，等她越说越嗲才靠在沙发上, 勾起笑慢条斯理说，“你带我去”。

    谭韶诗没了办法，扭捏捡起衬衫裹住自己再伸手去拉余芷, 颤巍巍使不上劲，哪里拽得动刻意逗着人玩的余芷。她恼了，气鼓鼓走到卧室开门，回头看见余芷似笑非笑的脸, 想着蛮力不成用巧计, 豁出去了，松开揪紧的手任由衣服掉落，撒娇唤了句，“你过来嘛。”

    余芷终于听话了。

    谭韶诗当时被逼无奈, 现在冷静了，也就有底气有胆量瞪余芷一眼，“你太过分了。”

    余芷微笑，“老婆，这个停车场是管理人员专用的，人少。”

    谭韶诗看看外边没有一个人的停车场，再看看将灯光柔和下来，能遮挡外界目光的车窗膜，对上余芷意味深长的笑，抖了一抖，不敢招惹这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了，咬咬唇委屈说，“我饿了。”

    “嗯。”余芷说，“下次准备点糖，像中午那样慢慢喂你吃。”

    谭韶诗脸一红，算是服了手上嘴上一定要讨便宜调戏人的余芷了。

    余芷笑了，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就收了心，启动车子往外开，“想吃什么？”

    “都可以。”谭韶诗惦记着贵族风格究竟如何的事情，对吃饭没太大的兴趣，“我们随便找一家人少的餐厅吧。”

    余芷看了她一眼，体贴说，“去餐厅吃饭费时间，我们打包一点吃的带回家，简单吃点可以吗？”

    “可以~”

    余芷去小区附近熟悉的小餐馆，买了两份烤肉拌饭，谭韶诗看到烤肉机上滋滋冒着的热油就觉得腻，再到旁边水果店挑了几样，跟余芷一人一袋，手牵手回了家。

    她们吃过饭洗过澡，余芷看时间在八点恰好，去书房里帮忙联系人，打听一下《贵族》的风格究竟如何。谭韶诗眼巴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来发现余芷说久了话会舔舔唇，想去倒水，到了厨房又被买来的水果吸引了注意。

    不如……做个果茶？

    她洗干净水果，要动手时低头看了看刚换上的睡衣，怕脏了，翻找柜子找围裙。她找了半天，没见到上次常用的那条，倒是见到一条粉色小围裙。

    这条小围裙长得讲究，褶皱花边，领口有圆圆的可爱的小扣子，肩带有精致小巧的蝴蝶结，跟系带一眼缀了雷子，上面有淡淡的清香，放得也讲究，用密封袋包好独立放置，像是个装饰品。

    谭韶诗打开，拎出来一看，莫名想到了“女仆”两个字，再上下左右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围裙没有标签，散发的香味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

    一件洗得干净，包装妥当的小围裙在厨房单独的柜子里被发现了。

    谭韶诗猜是余芷的安排，皱着眉捏了捏围裙，发现质感极好，鬼使神差地动了心，穿到身上试了试。厨房里没镜子，她在玻璃门隐约的倒影中看效果，没瞧出什么感想，听到书房那头传来余芷的声音。

    “老婆？”

    “哎！”谭韶诗应声，急急要脱下围裙。

    她才解开一点，忽的听到咳嗽声，急了，不去管什么水果茶什么小围裙，赶紧倒了杯水送过去。

    “喝水。”谭韶诗快步走来，气喘吁吁。

    余芷看到她穿成这样，愣了一愣，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就放下杯子，“今晚不想睡了？”

    谭韶诗还没反应过来，“啊？”

    “穿成这样……”余芷起身逼近伸手一搂，点点她的唇角，指尖探到了围裙打成蝴蝶结的系带，“让人怎么睡。”

    谭韶诗脸一红，按下余芷的手，“我……我是想切水果，找不到围裙才穿的。你找我什么事？”

    她着急，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说了。

    余芷看她把自己整得上气不接下气，轻拍安抚，“别急，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想问问你之前猜哪个演员是女主角的人选？”

    “杜……”谭韶诗想答，抬眼对上余芷含笑的没眼又卡了壳，“我把资料给你看吧。”

    说着，她顺势挣脱了余芷的怀抱，走到书桌旁，翻出上回后时顺手一放的资料。

    “杜歆月？”余芷看到这名字，原是淡定的，往下看到杜歆月参演作品极少，有的甚至是“王府丫鬟”这种没有名字的角色，若有所思，“你为什么认为是她？”

    “爆料贴里面说的。”谭韶诗说起来还觉得有点丢人，“她前年推掉了一个有潜力的娱乐节目，像是为《贵族》准备一样，而且她的气质偏古典，舞蹈专业出身，很符合《贵族》女主角的人设。”

    “但她的名气很小。”

    “是啊，她之前靠着一个仕女角色在观众面前混了个眼熟，接到了一个综艺节目的邀约，不知怎么推掉了，没抓住机会大红一把。我觉得她在影视剧里面做配角挣扎这么多年，曾经炒作搏出位过，不会无缘无故推掉要火的节目，推掉的原因很可能是《贵族》的片约。”

    “嗯。”余芷揉揉眉心，“我从这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

    谭韶诗看到余芷苦恼，担心了，“很难办吗？”

    “不大好查，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杜歆月签的公司有蹊跷，我试试，或许能查到点什么。”

    “要不……别查了。”谭韶诗不想让余芷为了自己这么操劳。

    余芷搂过她，抵着鼻尖轻声说，“乖，让我试试。”

    嗓音太温柔，谭韶诗招架不住，糊里糊涂点了头，刚要甜腻腻说个几句话，束着的围裙忽的松了，系带解开，轻巧的指尖游了进来，撩起下摆捏了一把。

    总有人要把谈恋爱的场景变得不和谐。

    谭韶诗挣扎，扭身躲了躲，“干嘛呀。”

    “这条围裙真的很可爱。”余芷笑着瞧她，眸光晶亮，“要是你只穿这条围裙就好了。”

    只穿围裙？谭韶诗慌了，将到嘴边的情话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危险快跑”的信号，在余芷怕痒的地方一捏，令环上来的胳膊松开些，逮着机会就跑，头也不回，将余芷的笑声抛到了后头。

    回到厨房，她缓过气，脱掉小围裙放回原处，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了另一条常用的不那么好看的围裙。她穿上了，慢慢切水果，强迫自己集中注意不去想余芷的调戏。

    大晚上的，她觉得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切了一个梨一个苹果两个猕猴桃，简单摆了摆就端起碟子要送过去，到了门边，因余芷的谈话声放慢了脚步。

    “好的，我知道了。”余芷说，“小姨，你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

    小姨？

    谭韶诗惊讶，没想到余芷为了帮她打听消息已经动用了家里面的关系。她不希望余家里对她的第一印象是“那个没见过家长就麻烦余芷动用关系打听的女人”，咬牙走了进去。

    余芷循声望来，“就这样吧，下次一起吃饭……嗯，拜拜。”

    挂电话花上几秒，谭韶诗也就能稍稍收起自己烦愁的表情，扬起笑，上前放好果盘，温声细语问，“你找家里人帮我打听吗？”

    “不是帮你。”余芷很明白她的顾虑，“是帮公司。米沁丑闻的负面影响不是这么容易过去的，公司需要一个新的爆点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

    余芷这么说，谭韶诗心里舒服了一些，喂片苹果到嘴边，“不要太累了。”

    “不累，”余芷吃下去，握了她的手打量去皮切块摆放整齐的水果，“你才累呢，帮我倒水，切水果……”

    “哪有。”

    余芷慢悠悠说完了这句话，“还要穿小围裙。”

    “……”谭韶诗恼羞成怒，啧了一声，“是啊，太累了，今天早点睡。”

    “你先睡，我等会儿就来。”

    谭韶诗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等会儿是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看完好吗？”

    “行，我设个闹钟。”谭韶诗拿了手机设定，“我等你。”

    “乖。”

    谭韶诗回到房间，拿出自己没完成的稿子，琢磨片刻，仍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一个人不可能掩饰得这么完美，《贵族》导演的谈话向来随性，却从未提议过一星半点对西方宫廷的兴趣，拍摄的电影偏向东方审美，选的男演员是出了名的古装小生，种种迹象都跟小王打听到的信息相冲。

    她看了看自己没完成的稿子，灵感犹在，加上死不相信赌着的一口气，加快速度完善设计图。

    一个小时后，闹钟响了起来。

    谭韶诗放下笔，伸个懒腰，眯着眼瞧房门的方向静待两分钟，没见到余芷的踪影，也没听到任何的动静。

    她皱了眉，下床去书房，看到余芷坐在书桌前专心看电脑屏幕。

    “不是说一个小时后睡吗？”谭韶诗小声说，“ 10点半了。”

    余芷回过神，给了一个温柔的笑，“再半小时。”

    谭韶诗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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