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子上午要抽一节课的时间辅导学生写一篇周记出来。
说实话,夏桑子虽然是老师,第一次听领导说每周必须辅导学生写一篇周记的时候,不知道"周记"是个啥东西。以前只知道日记是怎么会事。后来才明白,这种寄宿制学校,一周才放一次假,学生在校一周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写写周记,主要是将自己在本周内的各方面的表现作个记载,回家后让父母看。从而让父母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学生在校的情况,达到家校共育的目的。
夏桑子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喜欢语文,也喜欢写日记,几乎天天都写,几年写下来,日记本装了整整一个小纸箱。夏桑子想的是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没什么用,但是等自己老了的时候,戴着老花镜,坐在摇椅上,拿出泛黄的日记本,给同样已经变成老家伙的丈夫念自己当初的日记,共同回忆自己曾经的青葱岁月。后来又觉得不妥,日记里必竟有些爱情的描写,如果日记里的男主角已经不是陪伴自己的老家伙,那还怎么去读,说不定读着读着老家伙就吃醋了,一气之下一口气不来也说不一定,所以慢慢打消了这种浪漫的念头,烧了又觉可惜,心想那就暂时放在那儿吧,留给子孙后代去研究,去缅怀可能比较合适一些。
算了,扯远了,还是说周记吧。
夏桑子进了教室,给学生说我们这节课来写周记。
说罢,将学校发的淡蓝色封面的漂亮周记本发给每个学生。
周记本封面上,夏桑子提前已经将学生的姓名、班级都写好了。马部长说封面必须老师写,那样整齐、好看;如果让学生写,有的写的好有的写得不好,有的这样写有的那样写,一定像鬼画桃符,家长看了会有意见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做好我们各个方面的工作,让家长没有任何意见,我们就成功了。
夏桑子心里不太同意马部长的说法,学生写得再差,必竟是他自己写的,老师写得再好,总不能帮他们写一辈子吧。但是看到马部长说话的时候一脸严肃,语气里不容质疑,不觉暗地里长叹一声:唉,胳膊扭不过大腿,权且依了她老人家吧。于是认真地用漂亮的楷书将学生的名字和班级写在周记本的封皮上。
学生拿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周记本,开始交头接耳,兴奋起来。
夏桑子让学生安静下来,说:"开学差不多一周时间了,同学们在这一周内一定遇到了有趣的事,一定有了很大的进步,也许还碰到了有趣的、难忘的人,今天周记的内容就是写自己想写的。写人写事写自己的感想都可以。"
夏桑子将这些刚从一年级上来,鼻涕都还没有擦干净的小家伙当成了大学生,以为自己只要随便点拨几句,他们的笔下就会有精彩的事,就会有有趣的人,就会有丰富的感想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夏桑子说完,就让小家伙们写,自己开始在教室里巡视。
走了一阵,基本上没有看到几个人在写。有的倒是在写,写了一两个字又在用橡皮擦,将干净的本子擦得花脸一样,有的用力过猛,将本子擦了一个洞。
夏桑子有些着急。
刚转回到讲台前,欧阳龙站起来愁眉苦脸地说:"夏老师,写不出来。"刚一说完,全部的小家伙仿佛找到了领头的,都开始抱怨:
"怎么写啊?我不知道写什么。"
"我天天就是吃饭睡觉上课,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啥叫感想啊?夏老师。"
教室里乱成了一锅粥。搅得夏桑子的心乱成一团,这可如何是好?
夏桑子决定问问小家伙们以前是怎么在写。
夏桑子叫王紫怡站起来说说:"王紫怡,你们一年级的时候写过周记吗?每次都是怎么写的?"
王紫怡站起来,流利地回答:"夏老师,我们读一年级时候每周都要写周记,每次都是班主任老师写在黑板上,我们照着抄写到周记本上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
这哪里是学生写周记,分明是让老师写周记嘛。这样做的结果是将小家伙们全部惯得不像话了,离了老师就一句话都写不出来。这样虽然操作起来简单,但对学生的发展不利,夏桑子不想当这样的老师,决定改变这种情况。于是对学生说:
"同学们,今年,你们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已经会写一些字,会用一些标点符号了。从现在开始,夏老师不会自己写好再让你们抄写的,你们必须自己写,再难写都要自己写。夏老师的要求不高,写自己最想写的,你们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可以写老师,可以写同学,可以写游戏,甚至可以写一群蚂蚁,还可以写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思念,总之,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写多少字就写多少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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