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没有答应你跟别人在一起,你就不能跟别人在一起。”白陈说这话时,故意把书往桌上一砸,“砰!”地一声落在桌上,他冷漠地看着白坠渊,“我不准你和阮心谈恋爱。”
“我不会的,父亲。”白坠渊知道父亲是误会了,可他没有解释,如今想要让白陈不多跟阮心接触的唯一方式,就是让白陈厌恶阮心。
白陈在得知白坠渊竟然喜欢上阮心,想要跟阮心在一起时,他确实厌恶极了阮心,完全不想跟阮心有任何接触。
于是,阮心就会直观地发现,原本对自己异常热情的白陈,突然对她不冷不淡。
为了不让白坠渊继续泡阮心,白陈就故意将白坠渊与阮心隔离,将白坠渊时时刻刻地带在身旁,就怕白坠渊被阮心给勾走了心。见白陈误会后,自己反而能够跟白陈多相处,白坠渊就只是任这误会继续误下去。
而当夜晚来了,白陈正想关灯睡觉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白陈下意识皱眉,但他只是说了句,“进来。”
门被打开了,就见到外面的白坠渊正穿着睡衣,看着自己。
白坠渊穿着的睡衣,和自己是同款的,完全是亲子装,白陈见白坠渊来了,便说,“有事?”
白坠渊说了句,“阮心她说她怕打雷,说想到我房间里睡觉,可以吗?”
白坠渊说这话时,一直观察着白陈的神情,白陈一听这话,脸就变了,他看了眼窗外,说,“现在又没有打雷,她为什么这样说?”
“大概是觉得我那边更有安全感。”白坠渊说着,就假装是想要回去,“父亲,我回去照顾阮心了,我……”
“不用了。”白陈只是把白坠渊给拉了过来,将门给关住了,“日后你跟我一块儿睡,不准再回去,也不准再跟所谓的阮心相处,听明白了吗?”
白坠渊察觉到白陈很反感自己跟阮心相处,他说,“好。”
于是,白陈就睡在床上,他本来以为他很不习惯一个陌生人挨着自己睡,可谁知道,白陈一躺上床,就昏昏沉沉的,很快,他就睡着了,醒都醒不来。
一旁的白坠渊,则只是一直都僵硬着身子,他微微侧头,他深深地看了眼白陈,便紧紧地抱住了白陈。
第二日,五点五十五分,白陈准时地在这个点起来,他一起来,就发现自己的右胳膊被抱住了,他本来是想要把这抱着自己的胳膊的手给扔开,可对上那睡得香甜的睡颜,白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只是把这双手给轻轻地拿开,轻手轻脚地披着外套到椅子上,开始开灯写日记。可白陈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白坠渊只是忽然睁开了双眼,幽幽地看着他的背影。
当白陈写完日记后,白坠渊就把目光收了回来,双眼闭上,装作睡着了。
而这时候已经是六点整了,白陈走了过来,拍了拍白坠渊的脸,“醒来。”
白陈这下子可是没有什么怜悯心了,他上次就跟白坠渊说过,必须得在六点起床训练。
白坠渊这小子竟然敢不听他的话,看他怎么收拾白坠渊。
可谁知道,白坠渊竟然反应很快,当听到白陈这样说话后,只是困倦地洗了把脸,就精神异常,穿好衣服就等着白陈下指令。
现在六点五分。白陈也不好因为这小事而惩罚白坠渊,所以,他拍了下白坠渊的肩膀,“跟我一同到书房里看书。”
“好。”白坠渊应了声,可谁知道,他们刚出门,到了书房,看了不过半个小时,突然书房的门被人给敲得“咚咚!”地响。
白陈下意识皱眉,他不喜欢看书时被人给打扰。
见白陈这般不喜,白坠渊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他把门打开,就见到是阮心来了。
她一来,就对白坠渊说,“昨晚为什么没有见到你?我不是说了,我怕打雷吗?你为什么不陪我?”阮心说着,就抱怨起来,她数落着白坠渊。
在这过程中,白陈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没有说话,当他见到白坠渊被骂时,他的心里头不知有多高兴。骂吧骂吧,骂得越凶残越好,这样的话,白坠渊这小子就会对阮心死心,不会爱上阮心了。
白陈微旋转了下钢笔,他倒是想要见到白坠渊与阮心的关系直接决裂。见白陈这样的态度,白坠渊只是看向阮心,“我没有说过要陪你。”
“你!”这阮心被白坠渊的话给气到了,她看向白陈,“他欺负我!他完全不理会我的感受!像他这样的养子,最讨人厌了!你把他给轰走吧!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他!”
一听到阮心这般讲,白陈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轻笑了起来,“阮心,你不喜欢他?”
“是!”阮心特别生气地说,“我去孤儿院看了下,比他优秀的孤儿多了去了,你为什么要收养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这阮心完全是一副你不该收养白坠渊的态度。可一听阮心这样说,白陈只是眼神越发地冰冷,可他的语调却反而很温柔,“那你说我该收养谁?”
“收养孤儿院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好!”阮心说着这些话时还故意抬起脑袋,她本来就瞧不起白坠渊这个孤儿,如今这孤儿敢这般不让着自己,自己让他陪陪自己,他却不干,呵,活该他被自己给整得扔回孤儿院。
阮心觉得像白坠渊这样的垃圾,也只适合待在孤儿院里。可谁知道,白陈站起身来,然后对阮心说,“你可以滚回去了。”
阮心愣住了,她一脸呆泄,“你、你说什么?”
白陈的耐心似乎变得很好,他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可以滚回去了。”
“我滚?”阮心指了下自己,“你、你是不是说错人了?你是想要对白坠渊说这话。”
“不,就是对你。”白陈指着阮心,“你以为你是谁?白坠渊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恶毒地对待他?”
白陈看不起阮心这样的做法,“你真的是太恶毒了,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我这儿收不起你,你自己滚回去吧。”
“不!我不能回去!我、我没有地方可以住。”阮心本来以为白陈会罩着她,谁知道竟然是想罩着白坠渊。
白陈也知道自己很莫名其妙,可是当他听到阮心这般说这些话,还想要赶白坠渊走时,他就觉得火大,他真想给这阮心一巴掌。
白坠渊这孩子那么优秀,谁敢说他不优秀?
不过就是白坠渊没有听她的话,她就这样中伤白坠渊,简直就是……太令人厌恶了。
白陈没有听她讲那些话,只是说,“你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就滚出这儿,别让我把你给轰出去。”
“你不要太狠了!”这阮心没有料到白陈那么狠,她连忙看向白坠渊,向白坠渊求救。
阮心长得好看,她从小就因为长得好看受到了不少的特殊待遇,这次她以为朝白坠渊求救,白坠渊绝对会看在她脸的份儿上,会帮她。
可谁知道白坠渊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不仅没有帮她,相反还踩了她两脚,“父亲,我觉得没有必要等到明天,今天就可以滚了。”
白坠渊本来就不想阮心待在这儿碍白陈的眼,让白陈的目光放在阮心的身上,如今阮心被赶出这儿,正合他意。见白坠渊这般赶阮心,没有替阮心说话,白陈的心里头好受多了,他笑着说,“你不帮她说话?”
“不用了。”白坠渊知道白陈是误会自己喜欢阮心,他也没有解释,只是说,“父亲说的对,如果她做得好,做得对,不该走,我就不会这样说。”
“是说得好。”白陈拍了下掌,他也不想留这阮心在这儿了,害怕影响到白坠渊,让白坠渊越发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可就在今日,阮心本来是该走的,可是突然传来阮心的奶奶死去的噩耗,简直就是让阮心的泪水都往下掉了。
不过白陈看得出来阮心并不是真的难过,只是想要博同情,让她留在这儿。
白陈倒是想赶走阮心,可是一想到,就算赶走了阮心,也总会有另一个人勾引白坠渊,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白坠渊爱上这阮心,日后自己就专门拿那句家规说事,让白坠渊痛苦不已。白坠渊痛苦,自己就越快乐。
于是,白陈就大手一挥,将阮心给留了下来。
白坠渊见白陈没有赶走阮心,眼神微暗,但没有说什么。
处理了这糟心事,把阮心给惩罚到屋里头,让她自己反省自己刚刚所做的事后,白陈就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还没有揉多久,就突然有双手按摩着他的太阳穴,特别地会按摩。
起初的时候他异常享受,可是当他偷偷的抬头看到是白坠渊这样给自己按摩时,他的眼神却暗了下来,他推开了白坠渊的手,“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见白陈这样抗拒自己按摩他,白坠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句,“好。”
阮心待在这里,似乎已经成了铁板上的事实。
而后来白陈怕白坠渊会与阮心发生什么不好的关系,白坠渊越大的时候越怕,于是,白陈就让白坠渊跟自己住。
由于白坠渊要睡的缘故,白陈就特意去买了张大点儿的床,足以他们两人睡下。
就这样,他们就这样相处了整整六年,从白坠渊还是一位少年,到了已经读高三的时候了,这一年,白坠渊成年了,他满十八岁。
而在白陈的照顾下,白坠渊也越长越高大,完全比白陈还高大多了。
白陈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比不过白坠渊的身高。
他觉得他什么都比得过白坠渊,除了身高。
这些年以来,白陈特别不喜欢主神,但是他对白坠渊还是极好的,正应了那句,他还是孩子,他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就算要报复,也得等他成年后。
今天,就是白坠渊成年的一日。
刚到早上,白陈就醒来写日记。
他在日记上面写了一排字,“今天就是白坠渊成年的日子,也是折磨白坠渊的开头。”
写完这排字后,白陈就把日记给放好,他回头望去,就见到白坠渊正凝望着自己,白坠渊已经长大了许多。
以前之所以瘦弱,纯粹是因为营养不良。
如今,白陈不仅给足了营养,还多给了营养,白坠渊犹如小树苗般,一下子就拔高了许多。
白陈也不在意,只是对于白坠渊那有一米九的身高,表示:没关系,他一米九,我好歹也有一米七九。
白陈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但是只有他自己的心底才知道究竟是否真的不介意了。
在这整整六年的时间里,阮心也已经从一位少女长成熟的女人了,长得勾人得紧,当白陈见到这越发长得妖艳的阮心后,他就越发明白为何白坠渊会被她给勾走了。
这样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女人,谁会不喜欢?
白坠渊会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可白陈不知道的是,在白坠渊的眼中,自己这张脸,比阮心不知道好多少倍,白陈只是这样皱眉冷漠地看着白坠渊,让白坠渊微攥紧拳头,眼神幽暗下来
“你已经长大了,你过了今日,就已经是个彻底的大人了。”白陈沉重地将手放在白坠渊的肩膀上,“我希望你日后做事情的时候,要多想想,不能冲动,要知道进退。”
“好。”白坠渊虽然长大了许多,可是这六年的相处,却让白坠渊越发地听白陈的话。
如果白坠渊不是那个可恨的主神的碎片,白陈也许会真的觉得白坠渊是个好孩子,并且对自己很好。
可惜了……终究不是寻常的好孩子,而是主神碎片。
白陈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白坠渊后,就对白坠渊说,“你如果有什么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把那人带来给我看看,我或许还能够同意你们的婚事。”这肯定是不可能的,痴人说梦。
白陈心里头这样想着,面上冷漠地说,“许多事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面,有什么压力尽管讲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顺带把你推入地狱。
白陈说完后,就看向白坠渊,“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坠渊特别地认真,“父亲,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什么出事?”白陈听这话反而不解了。
“我会谨记父亲教诲,无论是在做什么,都会牢牢记住,不会吃亏,不会被人暗算,被……”
“你知道就好。”白陈不想听白坠渊讲了,越是听白坠渊讲,他就越是有点舍不得这孩子了。
如今白坠渊已经成年了,十八岁了,就可以让白坠渊独自生活了。
之前白陈一直都关注着白坠渊,让白坠渊这样天天跟自己睡觉,完全是怕阮心会来迷住白坠渊。
白陈说,“你成年了,你找个日子搬出去吧。”
这话刚落下,白坠渊就说,“父亲,我不想离开你,我还想孝顺你。”
“不用了。”白陈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孝顺,你自己好好照顾你自己就行了。”
白陈说着,就推门而出,刚一出门就撞到了正打扮得相当妖艳的阮心,阮心也成年了,她与白陈的关系是越发地恶劣,她觉得自己如今大了,白陈也管不着自己了,便越发地嚣张,白陈也不在意,只是下楼去了。
这么多年以来,白陈自然不可能没有工作,坐吃空山是不可行的。
白陈干回了老本行,画了些画,他拍卖出去。
白陈起初本来以为只能卖到比市场价格低一成的样子,可谁知道,有一人特别喜欢他的画,愿意以两倍的价格买下。
白陈自然是想要知道对方的姓名,可是对方不愿意说,只是每次都要让他亲自将画像送过去。
白陈觉得无所谓,每次都送了,而每次送的时候,都撞不见那人。那人完全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白陈也不介意。
可谁知道,这样做买卖,一做就是做了六年了。
白陈坐在沙发上,他描绘着桌子上的景物。
很快,一副画就在白陈的手中描绘出来了。
无论是看多少遍,白坠渊都会忍不住为白陈这样的画法而微微震惊,“画得真好。”
“你想学?”白陈看了眼白坠渊,“其实想要学会,只要多多学基础,就能学会了。”
“不,我不需要学会。”白坠渊只是笑着说,“只要父亲会就够了。”
听他一口一句父亲,白陈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把画给画完后,就将画放在桌上,看向白坠渊,“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这开口就是那么尖锐的问题,白坠渊只是沉默了起来。
一旁的阮心本来是打算出门的,一听这话,就开始也跟着起哄了,“是啊,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们?”
这阮心越发地厌恶白坠渊了,六年以来,阮心与白坠渊的关系可谓是差得要命,那里看得出来白坠渊暗恋阮心?
如果不是知道原来的人生轨迹,白陈恐怕不会以为白坠渊喜欢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