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吴妈颤抖地抬起一只手,抚过她被泪水浸透的脸颊,“别哭,笑着,好看”
“嬷嬷,不要丢下月儿,月儿只有你了!”精神崩溃的韩月昙说着孩子气的话:“月儿不能没有您!别离开我!”
“别难过,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说的对,你并不是丞相的孩子。”吴妈的意识渐渐模糊,缓了缓又说道:“当年夫人叫我抱着你藏进衣柜,是我贪生怕死,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夫人带走”
“这是我欠她的,月儿,你会怪吴妈么?”意识开始涣散,吴妈气若柔丝,迟迟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目光带着一抹乞求与希翼,望着韩月昙。
从懂事起,韩月昙不知问过吴妈多少次关于赵姬的事情,然而每一次她都闭口不谈,不肯吐露半字。吴妈把她当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可她竟完全不知道,一直以来吴妈都背负了这天大的秘密与愧疚!
“月儿,你会怪我吗?”吴妈再次问道。
“当年是您保护了我!娘亲她一定没有怪过你,我更不会怪您!”韩月昙哽咽着,“是谁?是谁带走了她?”
“是谁带走了她?”韩鼎天与韩月昙异口同声,只见韩鼎天听闻真相比韩月昙更激动,入了魔障一般,自言自语道:“她不是自己走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你都不说出实情?”
吴妈并不理会韩鼎天的嘶吼,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至始至终,那望着韩月昙的目光轻柔似慈母一般,一如既往。忽然她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释怀的微笑,永远沉睡。
“嬷嬷!”韩月昙痛哭出声,抱紧她的尸身不愿撒手,而韩鼎天神色崩溃,跪倒在地上,摇着吴妈尸身:“你说话!是谁带走了她?你快告诉我真相”
“人都被你逼死了,你还想怎样!”强烈的恨意涌上韩月昙心头,她猛地一把推倒面前的韩鼎天,她将吴妈的尸身放道一旁,艰难地站起身来,眼神比万丈悬崖还要冰冷深邃,令人畏惧。
她冷酷无情地环视了一周,声音里饱含渗入骨髓的寒意:“你们逼走我娘亲不够,还逼死我的乳母!”
“月儿,我并不知道你的母亲是被人”眼前的韩月昙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韩鼎天赶紧出声解释道,一半是碍于她的变化,一半是因为他想起韩月昙这些年在丞相府遭受的委屈与冷遇,恍然大悟的韩鼎天对此愧疚不已。
“不准叫这个名字!你!不配!”吴妈最喜欢叫她小月儿了,一想到是韩鼎天是那个把剑递向吴妈的人,韩月昙怒目几欲脱眶,不顾自身重伤也要一掌打向韩鼎天!
“父亲!”跪在地上的韩于天看着韩鼎天被打飞出去,大吼道:“你疯了吗?竟然为了一名下仆就要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不是我的父亲!”韩月昙回以同样的声量:“你们不让我们走,好,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
“保护丞相!”韩鼎天一声令下,所有家丁都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挡在韩月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