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珣哥儿醒了,皇太后抱着珣哥儿问起黛玉,“怎地听说你外祖母有些不大好?”
黛玉已是好些时日没有听说老太太的事了,这会子听说不大好,便应是格外不好了,便把宁荣二府的事情说了,皇太后很是疑惑,问道,“你表兄那长子,怎地无缘无故就没了的呢?这事便透着蹊跷了,可有说是怎么回事?”
黛玉默了默,也拿不定主意,“后宅之中,有些事实在是说不好。卫氏口口声声说是薛姨娘做的,也没有说个证据。况且,原先薛姨娘在给贾雨村当正室的时候,她身边有个叫莺儿的丫鬟,本来是给了贾雨村当通房的,后来竟然被说起是与贾雨村的长子私通,长子被撵回老家去了,莺儿也把命给丢了。”
皇太后道,“所以说,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若人品不好,便是败家的根本。宁缺毋滥说的便是这个话。”
黛玉已经无心去管荣宁两府的事了,五月里,檐哥儿大婚,十三大婚,两人就只隔了三天,她如今天天忙得脚不点地,檐哥儿还好些,十三的事她事必躬亲,件件都要过问,虽皇太后也出力不少,但到底有限。
总算是大日子到了,新娘子进门时,因皇太后要去观礼,皇帝和皇后也少不得一块儿去了。婚礼盛大又隆重,宝亲王府处处都充满了喜庆,待十三与柳氏拜过堂,入了洞房,皇太后才摆驾回宫,对送她回来的帝后道,“这辈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黛玉笑道,“母后以后就只等着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若十三弟妹能快点怀胎,怀上个女孩儿,母后便可接进宫里来养着,您不是一向盼着有个孙女儿吗?”
皇太后道,“她生个头胎,不知道宝贝成什么样儿,我接进来养,她在外头惦记着,这算哪门子事?如今,孝期早就过了,最好啊,你能养个女孩儿,我时常能看着,这才是最好不过的呢。”
黛玉含笑低头,玉筝给她端来一碗杏仁露,“皇后娘娘今日应是累了,才宝亲王府人也多,挤挤攘攘的,奴婢都担心皇太后和皇后吃不消呢。”
黛玉端起杏仁露才要喝,只觉着这气味扑鼻而来,她忙放下茶碗,转身就干呕起来。因不是第一次了,皇太后和云臻初时吓了一跳,转而镇静下来,云臻忙吩咐,“传太医!”
黛玉摆摆手,“这么晚了,传太医动静太大了,不如一会儿叫玉竹把脉看看?”
皇太后哪里肯等?“这会儿就叫她来,叫太医也一块儿来,动静大怕什么?一定是好消息,就怕动静不大呢。”
太医很快来了,左手诊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换了右手,格外谨慎,之后跪下来奏道,“回皇太后,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喜脉呢,已是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脉象很明显,臣不会有错!”
云臻惊喜万分,他揉了揉头,松了一口气,道,“赏!”
皇太后回过神来,喜道,“对,赏,玉筝,去把那柄金如意拿来!”